他料想墨畫應該是在解陣。
具體怎么解,他也看不大懂,但至少,陣紋的數他還是能數出來的。
十八紋!
他在解十八紋的陣法!
一個筑基中期修士,在解十八紋的陣法。
饒是顧長懷,見慣了墨畫身上匪夷所思的事,此時也有些沉不住氣。
“十八紋啊……”
顧長懷微吸了一口冷氣。
一些筑基巔峰的老陣師,神識差一點,也都未必能畫出十八紋的陣法,更別說去解了。
這恐怕遠遠不是“超綱”那么簡單了……
顧長懷一時心緒起伏。
另一邊,墨畫還在專心解陣。
他畫好解陣的陣紋,而后注入靈力激活,金光一閃,陣紋順逆,互相消弭。
二品的門鎖陣,便被墨畫廢掉了。
而后墨畫在門上畫了個圈,轉頭對顧長懷道:“顧叔叔,照著這里,來上一拳。”
顧長懷這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他走上前去,輕輕轟出一拳,門便被轟出了一個洞口,但馬車仍舊完好無損,沒有自毀。
墨畫順著洞口,將手伸了進去,在后面不知摸索了什么,咯吱一聲,便將馬車的門打開了。
馬車內,昏沉黑暗。
車門打開后,一縷光芒照了進去。
墨畫瞇眼一看,發現里面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影,僅有幾個坐墊。
一種被塵封了許久,而有些陳舊的胭脂香氣,繚繞在鼻尖。
墨畫輕手輕腳走了進去,翻了翻坐墊,從中發現了兩片手帕,一個香囊,一些細碎的香料,像是香囊中的花粉,還有一些像是脂粉的痕跡。
“馬車里坐過不少女子……”
墨畫心中默默道。
而且,雜七雜八的氣息,混在一起,明顯不是同一批女子。
這個花如玉,明面上是百花谷的教習,背地里恐怕在做著什么見不得光的買賣。
墨畫看了眼顧長懷。
顧長懷神情冰冷,目光銳利,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
只是……
顧長懷皺眉。
花如玉這個女人,十分謹慎,并沒有在這馬車里,留下太多痕跡。
線索到這里,還是斷掉了
這輛馬車,會到哪里,具體運送的,是什么人,他們還是一無所知……
墨畫也皺著眉頭。
他又將馬車打量了片刻,忽而一怔,察覺到有一絲異常,蹲在地上,對著車廂地板,一個個敲了起來。
敲到其中一塊,靠近車頭的木板時候,木板之中,傳來了空響之聲。
墨畫掀開木板之后,發現里面竟還殘留著一套陣法。
他看了看陣法上的陣紋,當即眼前一亮。
顧長懷見狀不由問道:“這是什么?”
墨畫道:“是馬車的內驅動陣法。”
見顧長懷不太明白,墨畫便解釋道:
“這車有架無繩,我之前便覺得奇怪,現在看到陣法才明白,這馬車看著像馬車,但其實并不是‘馬’車。”
“這輛車,不用馬來拉,而是通過機關術,內嵌了一套復陣,用來驅動車輛前行。”
“而這木板之下藏著的陣法,便是這馬車內嵌的一套,機關驅動復陣。”
顧長懷略作沉思,心中一跳,“那是不是意味著……”
“嗯。”墨畫點頭,“只要激活了復陣,復陣靈力流轉,會自行驅使機關轉動,催動馬車前進。”
“而這復陣之中,還內嵌了一套元磁司南陣。”
“這套司南陣,是用來定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