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閻羅喃喃道。
墨畫一愣。
水獄門?
這個水閻羅,誤把自己當成水獄門的人了?
顧長懷卻不愿與他啰嗦,長劍一橫,幾步之內,又近了水閻羅的身,想將其徹底拿下。
水閻羅最后默默看了眼墨畫,眼中透出冰冷的殺意。
“水獄門的人,必死!”
而后他又硬接了顧長懷一劍,氣血為之一震,臉色發白,知道此時事不可為,便不再猶豫,縱身躍入煙水河中。
一入河中,便如蛟龍入海。
水閻羅的氣息與整片河水融為一體,身法更快了一籌,宛如水中妖物,化作一道激流,游入了煙水河的深處。
顧長懷踩著河邊,追了幾步,再放眼望去,已然沒了水閻羅的蹤跡,不由面色一沉。
這個水閻羅,在水中來去自如。
仿佛煙水河,才是他的本命之地。
這等精通水性的修士,一旦縱身入水,便如猛虎歸山,再想抓他,恐怕難如登天了。
甚至別說抓,想再找到他,怕是都十分困難……
顧長懷又放眼看了看波瀾起伏,深不見底的煙水河,一時間神色更為凝重。
而后他只能收起長劍,轉過頭,查看了顧安和顧全的狀況。
顧安和顧全已經回過神來了,但嘴唇發白,似乎被煞氣驚擾,一時身子還會微微顫抖。
墨畫盯著他們的眼睛看了看,松了口氣,道:
“還好,只是煞氣入體,焚香靜坐,平復下心境,再休養一陣就好了。”
水閻羅用的是煞氣,而非邪祟。
若是邪祟,就麻煩多了。
在自己的識海里,縱使是妖魔鬼怪,墨畫也都不帶怕的。
但在別人的識海里,他目前就沒太多辦法了。
見墨畫如此說,顧長懷也放心了。
這些稀奇古怪的事,還是墨畫懂得比較多。
“先回去吧,水閻羅的事,再從長計議……”顧長懷沉聲道。
“嗯。”
墨畫道,而后也回過頭,看了眼浩浩蕩蕩的煙水河,神情復雜。
……
待顧安和顧全又調息了片刻,身體大概無恙了,眾人便原路返回,到了之前的那個驛站。
驛站之中,那幾個被捆綁的匪修還在。
“這幾個匪修,要押回道廷司么?”墨畫問道。
“要,”顧長懷點頭,而后他目光一閃,道,“押到清州城的道廷司。”
墨畫明白了。
顧家在清州城,清州城的道廷司,大半都是顧家的人,所以人押在那里,一般不會出太大問題。
但乾學州界的五品道廷司就不同了,里面世家混雜,耳目眾多,反倒不怎么安全。
顧長懷用傳書令喊了人。
過了一會,有顧家的人遵從顧長懷的命令,從附近的仙城雇了兩輛馬車,趕了過來。
一輛馬車,用來羈押這些匪修。
顧長懷和墨畫幾人,便坐在另一輛馬車上。
眾人打道回府,前往清州城。
路上顧安和顧全在打坐,他們中了水閻羅那陰毒的煞氣瞳術,沒完全康復,需要調息。
顧長懷靜坐喝茶,不知在思索什么。
墨畫想了會,便悄悄問他道:
“顧叔叔,你知道水獄門么?”
顧長懷略作沉思,搖了搖頭,“之前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