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奉勸你們一句”水閻羅目光不善,尤其是看向墨畫道,“不要耍小聰明,不然那個東西,我寧愿不要,也會殺了你們。”
“嗯嗯。”墨畫敷衍道。
他才不信,水閻羅會不要那個匣子。
水閻羅這一身本事,尤其是轉煞的法訣還有血獄瞳術,全都依賴水獄禁匣才能修。
沒了禁匣,他這輩子的手段,都別想再有什么長進了。
更何況,這匣子是水獄門掌門密傳之物,里面估計還有其他好東西,只不過暫時打不開罷了。
這水閻羅能舍得才怪……
墨畫心里默默道。
而后水閻羅帶頭,向龍王廟內走去。
墨畫在后面跟著,但在邁過門檻之前,他猶豫了一下。
他藏在衣袖的手掌里,捏著一枚天機銅錢。
墨畫很想算一算此行的吉兇。
但他心里又有種預感,絕對不能算,只要一算,就會被人感知到,反而會壞了事。
墨畫摩挲著銅錢,克制下衍算的沖動,又將銅錢收起,緩緩邁步,踏過了龍王廟的門檻。
一行人便這樣,走進了龍王廟的深處。
片刻后,濃霧之中,有血色浮現。
龍王廟的大門,緩緩關閉,像是一只巨大的妖獸,合上了血盆大口……
胭脂舟上。
戰斗基本已經塵埃落定。
胭脂舟上的修士,無論世家子弟,還是宗門子弟,春宵一刻之際,突然被墨畫炸了一下,驚魂不定。
而后火海蔓延,倉皇逃竄之際,又遇到了道廷司的修士,幾乎不剩什么反抗之力了。
道廷司該抓的抓,若有冥頑不靈的,也不會手下留情。
此時基本都是在善后。
但有一個人比較例外,就是葉虹。
他就被道廷司的人,帶到了顧長懷和夏典司面前。
葉虹奉上一封書信,道:
“一位小公子,他乘我的船到了這里,臨行前給了我這封信,說遇到道廷司盤查,將這信交給一位姓顧的典司,可以澄清誤會,免去一些麻煩。”
姓顧的典司……
夏典司看了眼顧長懷。
顧長懷神情平靜,接過書信,看了一眼,眉頭一挑。
信的確是墨畫寫的,上面簡單寫道:
“顧叔叔,這人名叫葉虹,是葉錦師姐的父親,不是壞人。”
見夏典司神情有些不悅,顧長懷又把書信,給她看了看,夏典司看過后,點了點頭,沉吟片刻對葉虹道:
“此事我知道了,只是……雖說你不知胭脂舟的內情,也并未牽扯到里面的勾當,但這胭脂舟中,的確有一艘船是你的。之后還是要隨我們去一趟道廷司,說明原委,錄個口供,按下靈契,走個章程才行。”
葉虹心里松了口氣,拱手道:
“這是自然。”
“好了,你先下去吧。”夏典司道。
“是,”葉虹拱手行禮,只是神色又有些遲疑,低聲問道,“那位小公子,不知現在何處……”
胭脂舟爆炸,大火彌漫,葉虹找了半天,可是仍舊沒發現墨畫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他不知爆炸就是墨畫搞的,因此擔心墨畫受到波及。
顧長懷道:“你不必擔心,他應該沒事。”
以墨畫的精明,他自己布的陣法,要是炸到他自己,那才是怪事。
“是。”葉虹行禮道。
他只是筑基巔峰,三品世家出身,面對顧長懷這個金丹境的道廷司典司,自是畢恭畢敬。
葉虹轉身離開,只是走到門口時,迎面碰上了一個人,不由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