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執司?”
肖天全見了葉虹,目光也有一絲異樣,但他很快就掩飾住了,而是點頭招呼道:
“葉長老。”
顧長懷見狀,目光微凝,“你們認識?”
葉虹便道:“我們葉家,是煙水城的三品家族。肖執司曾因公務,在煙水城滯留了一些時日,機緣巧合下,與葉某有過幾面之緣,算是有些交情。”
肖天全也拱手道:“之前在葉家,多謝葉長老款待了,只是……”
肖天全目光一閃,問道,“葉長老,為何會在此?”
“這……一言難盡……”葉虹嘆了口氣,見此時不是說話的時機,便道,“肖公子公事在身,我便不多打擾了,他日若有機會,我再盡地主之誼,好好款待一下肖公子。”
肖天全抱拳,“多謝葉長老。”
兩人關系看樣子倒還不錯。
顧長懷見狀,也并不在意。
道廷司修士,明面上有各自的職務,但私底下,也免不了有些私交。
葉虹走后,肖天全便稟報道:
“夏典司,顧典司,都已經處理好了。”
“火勢撲滅了,落水的修士,能救的也都救了,救不回來的,則喪生在水妖的嘴里了。”
“被陣法炸傷的,也用丹藥給他們治了傷,和其他人一起,由縛靈鎖捆著,押在道廷司的船上,回去后核查身份,再行發落。”
“一些關鍵人物,也都一一落網,記錄在案了。”
“但是,水閻羅不見了……”
肖天全目光有些凝重。
說話間,門外又來了一人。
此人身穿道廷司典司袍,氣息深厚,步伐矯健,也是一位金丹修士,只是雙眼微瞇,面容帶笑,看著有些皮笑肉不笑,多少透著違和。
此人是肖典司。
墨畫之前,給他起過一個外號,叫“笑面虎”。
肖典司進了屋,和顧長懷以及夏典司都簡單見了禮,便道:
“我打聽過了,也查探了一番,這船上是有一個金丹。”
“此金丹修士,姓謝名流,之前曾是癸水門的內門教習,資歷不淺,再混幾年,就能提拔成"長老"了。”
“但他跟斷金門走得很近,之前牽扯進了一宗,和斷金門嫡系有關的案子。”
“這案子不大不小,但多少也是個過錯,令癸水門蒙羞。因此這謝流,便被逐出了宗門。”
“但沒想到,他被逐出宗門后,背地里仍舊做著這些臟活。”
“癸水門倒真是……宗門不幸啊……”
肖典司瞇著眼嘆道。
顧長懷神情卻有些古怪。
他心里知道,謝流或許做的是臟活,但這臟活,本也就是癸水門的,真論起來,癸水門更臟。
不過大家都是典司,明面上肯定還是要說些場面話。
“這個謝流,似乎是逃了……”
肖典司又接著道,“我用刑,拷問了幾人,從他們口中,得到了一些線索。”
“據他們說,胭脂舟不知被誰,偷偷布下了陣法,而后突然爆炸,大火蔓延。金丹境的謝流,還有那個被通緝的"水閻羅",挾持著三個年輕修士,往濃霧的深處去了……”
顧長懷皺眉,“挾持……”
他看了眼夏典司,兩人目光相對,神情都有些凝重。
“謝流必須要歸案,水閻羅也不能讓他再逃了,這樣吧,我和顧典司去追,胭脂舟這里,就勞煩肖典司幫忙善后了。”夏典司道。
“夏典司此舉甚好,只是,”肖典司瞇著眼,看不出情緒,但語氣卻透著幾分擔憂:
“你們二人去,恐怕不太安全……謝流此人,行跡不端,那水閻羅心性狡詐,都不太好對付。”
“更何況,他們此時走投無路,逃向大霧深處,說明大霧深處很可能有邪魔外道的庇身之地,里面有其他金丹邪修藏身,也不是沒可能……”
肖典司轉眼又道,“當然,夏典司和顧典司,修為深厚,智勇雙全,在人才濟濟的道廷司內,也都是一方翹楚,自然不懼怕這些邪魔外道。”
“但正因如此,若是二位遭逢意外,有了什么閃失,必是我乾學道廷司極大的損失。還請二位慎重,三思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