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一場,猝不及防的“大屠殺”。
似乎在不久之前,這些守廟的人不知何故,聚在此處,而后突然便遭遇毒手,被屠殺一空。
殺人者,沒用法術,沒用靈器,依仗的只是強大的肉身之力。
大概率,便是那只怪物。
墨畫環顧四周,以神魂進行感應,而后向遠處一塊牌匾上一指。
“在那里。”
那是一塊懸在大殿高處的牌匾,又寬又厚,以藍漆為底,燙著古金色,牌匾上寫著三個大字:
“夜叉殿”。
眾人順著墨畫手指的方向看去,紛紛皺眉。
水閻羅道:“哪里有怪物?”
“憑感覺,就在那個方向”
墨畫說是“憑感覺”,但口氣卻篤定得很,“它應該是在夜叉殿的牌匾后面,又挖了個洞,借此藏身。”
肖典司聞言,便抽出長劍,想劈一劍試試,卻被墨畫攔住了。
“不能隨便動手,會打草驚蛇。”
肖典司看了眼墨畫,默默收起長劍,道:“那以小公子所言,應該怎么辦?”
墨畫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放心,交給我吧,實不相瞞,我祖上世代都是獵妖師。我獵妖的本事,可都是家傳的”
肖典司目光微妙。
這小公子,也不知從小受的是什么傳承,會的東西五花八門,稀奇古怪的,讓人意想不到。
“好,便依小公子。”肖典司道。
墨畫點了點頭,而后道: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獵殺怪物,一定要未雨綢繆,準備妥當再下手。”
“否則的話,稍有疏忽,便會吃大虧。”
“據現有的情況看,這怪物血氣纏身,龍魚鱗堅硬,肉身極其強橫,爪牙上淬的血,既腥穢且帶劇毒。”
“看著是二品,但絕非一般筑基修士能拿下的。”
“尤其是它一身的鱗甲,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無論是靈器,勁力,還是法術,似乎都破不了。”
肖典司眉頭微皺,“筑基巔峰修士合力,也破不掉?”
墨畫指了指謝流,“你問他。”
謝流不愿承認,但也不得不實話實說,“我用癸水劍氣,砍了數十劍,也不曾傷那鱗片分毫。”
此言一出,眾人心里便有數了。
謝流是金丹,他將修為壓到筑基巔峰,砍了數十劍,都破不了鱗甲,那其他幾個金丹,即便強也強不到哪里去。
“因此,”墨畫道,“正面交戰,估計很難將這怪物拿下,更別說將它殺了。”
“但它似乎有個弱點”
“弱點?”謝流皺起了眉頭。
他與那怪物,交手數十回合,根本不曾發現,那怪物有什么弱點。
墨畫點頭道,“它的弱點,就是周身的血氣。”
“世間萬物運轉,皆有規律。”
“陣法運轉,需要陣眼供能,修士一舉一動,需要心臟供血,需要氣海供靈,便是妖獸,也要靠妖丹提供妖力”
“那怪物也是如此,它便是靠著那一身,不知從何而來的污穢血氣,才能四處行動,才能進補和獵殺。”
“一旦血氣耗盡,它沒了供能,只能束手待斃。”
“因此,狩獵這怪物的要點,一是困,二是耗。”
“在場這么多金丹,耗應該是沒問題,主要問題,就是困了。”
墨畫問眾人道:“你們都有什么困敵的靈器,或是陣法么?可以拿出來事先布一下。”
眾人都有些遲疑。
水閻羅皺眉道:“小鬼,你自己不是會布陣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