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將它體內的血放完,它沒了外邪的血液污染神魂,說不定能恢復一些理智”
“若是放血放死了呢?”肖典司問道。
墨畫遺憾道:“那就算他倒霉吧,我們心意到了,若救不了他,就是他運氣太背了,也怪不得我們。”
“若是放血放死了,那就正好,我們剖開他的肚皮,取出魚骨令牌,也不耽誤。”
肖典司琢磨了一下,點頭道:“好。”
只是這怪物,一身鱗甲覆體,想放血也沒那么容易。
肖典司找了半天,才從這怪物隱蔽的腋下,找到了一處鱗甲薄弱的地方,而后費了一番功夫,以長劍刺破它的腋下。
傷口處血水濃稠,但卻并未流出。
肖典司沉聲道:“它吃了太多人肉,血太臟太稠了,幾乎和肉融在了一起,破了鱗甲,血也流不出來。”
“有點難辦了”
墨畫皺了皺眉頭,想了片刻,忽然記起來,自己似乎還有一招很久沒用的“絕學”。
汲血術。
這還是很早很早之前,在通仙城的時候,小師姐親手送給自己的。
自己獵殺妖獸,汲取妖血,調配靈墨,自給自足,靠的就是這手“汲血術”。
墨畫擼了擼袖子,“我來吧!”
然后他就在眾人古怪的眼神中,用手掌貼著怪物的腋下,催動神念,將怪物體內的血液向外牽引。
這怪物的血很厚,很稠,比一般妖血要濃得多。
但墨畫的神念,卻早已今非昔比,無論是質還是量,都比之前強了太多。
因此小小汲血術,用得還是挺輕松的。
怪物身上的深色膿血,在墨畫神念的牽引下,一點點流出體外。
眾人見狀都有些詫異。
夏典司忍不住道:“墨畫,你怎么什么都會?”
“嗯嗯,”墨畫點頭道,“我是散修出身,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是要什么都學一點的,這樣將來才有飯吃。”
夏典司:“”
你一個太虛門弟子,陣法天才,顧家的小貴客,需要學這種東西來“混飯吃”?
夏典司一個字都不信。
墨畫一邊閑聊,一邊分心二用,給這怪物放著血。
不過片刻,這怪物的身形,便一點點“消瘦”了下來。
它身上的鱗片,也在萎縮,蛻化,漸漸變淡,最后融入皮膚。
隨著時間推移,血越放越多,怪物越來越瘦,這畸形的怪物軀體,便能一點點看出“人形”來了。
眾人這才心中暗驚。
這只血腥的怪物,竟真的是個人
又過了大概一炷香功夫,血就放得差不多了。
而這怪物,也恢復了原貌。
是一個身材矮瘦,面容蒼白,手腳上還殘留了些許怪物鱗片的古怪老者。
水閻羅打量了一下他的面容,嘆道:“的確是巫先生”
墨畫看了眼從他身上放出的濃稠的,沾著穢氣的鮮血,有些遺憾。
“并沒有龍血”
這“巫先生”身上,覆有龍鱗,且必然吞噬過龍血。
墨畫還以為,自己用汲血術,多多少少,能將一些龍血放出來,然后自己悄悄截留,用來研究研究。
可惜希望落空了。
而此時這巫先生,仍舊昏迷不醒。
“要把他弄醒”墨畫道。
這巫先生,駐守龍王廟,主持祭祀,必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此時大家趕時間,要想辦法出去,自然沒空跟他干耗,等他睡個自然醒。
把人弄醒這種事,在場這么多典司,也輪不到墨畫插手。
夏典司取出幾枚丹藥,喂進了巫先生口中。
墨畫也不知,這是補血用的,還是下毒催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