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只渾身血色,血肉腐潰,面目全非的“血尸”,不知從何處,竟爬了出來。
“這是什么?”
眾人變色。
肖典司皺眉,拔出長劍,劍氣蓄勢待發。
顧長懷也取出羽扇,夏典司橫握冰劍,其他人也都紛紛取出靈器。
而后血尸嘶吼,血氣彌漫,大戰一觸即發。
行尸走肉般的血尸,四肢扭曲著,穿過白骨林,就這么向眾人撲殺而來。
劍氣縱橫,風刃席卷,靈針靈器飛舞。
這些血尸,還沒撲到近前,就被削斷了手臂,雙腿,摔倒在地,但不過片刻,又靠著地面邪異的血水,黏在了一起,繼續向眾人撲殺而來。
而它們身上的血水,腥臭無比,可腐蝕血氣。
眾人只能邊戰邊退。
一些血尸身上,還殘留著一些僧袍。
水閻羅見狀心寒,道:“是守廟人”
所有守廟人,除了死在夜叉殿外,被“巫先生”吃掉的那些,其他大部分,都被丟棄在了這血池之下的白骨迷宮中,被煉成了不人不鬼的“血尸”。
血尸越來越多,他們雖然戰力不堪,一劍就能斷臂斷頭,但傷而不死,而且帶有污穢的血水。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肖典司神情嚴峻道:“先撤。”
局勢如此,眾人也不再遲疑,一邊施展靈器,催動法術,截殺撲面而來的血尸,一邊紛紛向后撤離。
而這血尸的追擊,似乎也有范圍。
離得遠了,大部分也就不再追過來了,僅有零星的幾只,似乎血氣暴虐難消,一直追著眾人。
眾人邊殺邊退,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終于沒有血尸再追來,稍稍放下心來,只是難免久戰力乏。
這一路上,先是狩獵變成怪物的巫先生,而后又屢次內戰,來不及休息,又碰上了這潮水般的血尸。
即便是有金丹底蘊,也經不住如此消耗。
尤其是夏典司。
她修的是冰系的功法和道法,以身法速殺為主,正面消耗戰會比較吃虧。
再加上她之前中了肖典司的血獄瞳術,煞氣入腦,神魂受驚,此時又一番苦戰,不免臉色蒼白,氣息不穩。
肖天全一直在她身邊,見狀便問道:
“夏典司,您沒事吧。”
夏典司剛想開口,忽而識海一陣刺痛,似有冤魂哀嚎,厲鬼索命。
之前她一只咬牙撐著,可此時再也支撐不住,臉色煞白,搖搖晃晃,站立不穩。
肖天全便想伸手去扶。
可手伸到一半,眼前人影一晃,顧長懷已經先他一步,攙住了夏典司的胳膊。
肖天全一滯。
顧長懷自己的臉上,也有一瞬間的懵然。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攙住了夏典司,甚至他自己,也都沒反應過來為什么要這么做。
或許是念在同為典司的情分上。
又或者,是看到肖天全接近夏典司,心中沒來由地那一陣酸痛。
但既然扶住了,他也就沒撒手。
夏典司識海刺痛,站立不穩,便覺得有個男子突然扶住了自己,下意識地推卻了幾下。
但這股氣息,卻有些莫名的熟悉。
也沒那么讓人討厭
夏典司回過神來,微微睜開眼眸,發現站在自己身邊的人,竟然是顧長懷,神色一呆,不由忘了推卻。
顧長懷見她神色憔悴,便轉過頭,對肖典司道:“找個地方,先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