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知道,這邪嬰附在了自己身上。
適才在他的感知中,這邪嬰的確是被自己殺了,神魂寂滅,一點氣息都沒留。
但墨畫知道,事情絕沒這么簡單。
他跟邪神交手了這么多次,一些神骸化身,尚且十分棘手,更何況這只本源氣息更濃的“神胎”。
不可能被自己一殺,它就死了。
可墨畫有些疑惑。
這只邪嬰附在了自己身上……可到底附在了哪里?
適才他來來回回,反復感知了很多次,都沒察覺到一絲一毫邪神的氣息。
若是如此,那邪神隱匿潛藏的能力,當真是可怕……
估計這世間,也沒多少同境界的修士,能經得起邪神的“滲透”……
墨畫神情有些嚴肅。
邪嬰見墨畫不知在沉思什么,沒理會它,有些慍怒,但片刻后,它反倒陰冷一笑:
“憑空凝陣法,神念化劍訣……在我傳承記憶里,你的確是所有低階的神道存在中,最強大的一個。”
“甚至一些秉天地之道而生的二品神明,都遠不如你。”
“我是邪神,污染墮化一些不擅長殺伐的神明,不費吹灰之力,但是你,本尊不得不承認,以我現在尚未蘇醒的能力,真的殺不掉你。”
“這是本尊對你的認可,你足以自傲。”
墨畫撇了撇嘴,不屑一顧。
邪嬰額頭跳了跳,容忍了墨畫的無禮。
弱者的無禮,才會被視為冒犯。
強者的無禮,總是能得到更多寬容。
雙方廝殺至今,身為大荒邪神神胎的邪嬰,對墨畫有著更多的寬容。
“本尊承認殺不掉你,但你也應該知道,你也不可能殺得了我。”
“我的神魂,源自于大荒之主;”
“我的存在,跨越數萬年光陰;”
“我的意志,于神道之中長存不朽。”
“神胎既成,便是邪道神祇的一枚種子,與邪神一樣,不死不滅……”
“這是我最后一次規勸你,也是我賞賜給你的,最后一次機會……”
邪嬰的臉上,流露出不容抗拒的威嚴:
“臣服于我,你將得到不朽的恩賜;否則,必會沉淪三千煉獄,神魂俱滅!”
墨畫隨意道:“我已經說了,歸順你可以,但你得每天割一些神髓給我‘吃’。割神髓,你舍不得,空口要我給你賣命,哪里有這樣的好事?”
邪嬰一臉殺意,“貪心太甚,冥頑不靈。”
它沒了耐心,發出一聲瘆人的啼哭,化作了一只半成年的羊角魔將,挾著陰風,向墨畫殺了過來。
墨畫右手一握,凝出了一柄金劍,同樣殺了上去。
一人一魔。
一尊半神,和一尊邪神,就這樣在墨畫的識海中,再一次廝殺在了一起。
一時間魔氣肆虐,劍氣飛舞。
只是墨畫神魂受傷,神念不支。
邪嬰也沒好到哪里,它先被墨畫以離山火葬復陣炸傷,又被驚魂劍,震懾了神魂,最后被化劍式刺穿了頭顱,傷勢并不會比墨畫輕。
雙方都負傷在身,因此戰斗的規模,比之前小了不少,但兇險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終于,不知經過多少回合的鏖戰。
精通神念法術,陣法以及神念化劍的墨畫,比起初生毛犢的神胎,到底還是更勝一籌。
他將神胎的神念耗得差不多了,以水牢術將其捆住,以金鎖陣將其束縛,而后一點點料理它。
先是以水火五行法術。
而后是五行八卦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