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是神念化劍真訣。
諸般手段,墨畫一道又一道,輪流用在邪嬰身上。
神念消耗完了,墨畫就打坐冥想,恢復一下,而后接著法術、陣法、劍訣齊出,對羊角邪胎進行“折磨”。
他想試驗一下,不依賴其他外物,單純靠自己的神念之力,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對接近邪神本源的“神胎”,造成“毀滅”性的殺傷。
但果不其然,他失敗了。
以他如今掌握的神念之法,哪怕用盡手段,也頂多只能消滅“神念”層面的邪神之力。
真正的,接近邪神本源的神魂,他根本抹消不掉。
墨畫嘆了口氣。
“不行么……”
邪嬰遭受墨畫的輪番“凌辱”,早已怒不可遏。
不知多少年了,沒有任何真神,天魔,鬼怪,邪魂,乃至神道修士,能使它遭受如此“奇恥大辱”!
這份恥辱,它會永久銘記在神魂中。
一旦有朝一日,祂本體復蘇,定會令麾下信徒,萬千妖魔,不惜任何代價,抓住這只小鬼,分其魂,割其魄,讓其永世沉淪,痛苦無度,以償還他犯下的罪孽!
它心中憤怒,陰沉笑道:“不必徒勞了,我說過了,你殺不了我。”
墨畫點頭嘆道:“的確,我殺不掉……”
說完墨畫便掐著羊角邪嬰的脖子,將它拎起來,向著自己的識海中央走去。
邪嬰神色微變,心中生出一絲不妙。
“你要做什么?”
“等會你就知道了。”墨畫淡淡道。
他將邪嬰束縛著,帶到識海正中,而后神念微動,溝通冥冥之中存在的那道古老存在。
片刻后,恍若洪鐘大呂的大道之聲響起。
識海的中央,虛無相間,古拙殘缺的道碑漸漸浮現。
一股浩瀚磅礴的大道氣息,向四周蕩漾而出。
邪嬰神色狂變,顫聲道:
“道……”
天賦中的古老記憶,讓它覺得眼前這塊殘碑,十分熟悉,十分可怕,十分恐怖……
可任由它再怎么去想,都想不出這塊殘碑,到底是什么……
仿佛這里面,存在著一種禁忌。
是它這個活了數萬年的邪神,都不敢觸碰,不敢逾越,不敢插手的恐怖禁忌。
墨畫見邪嬰這副模樣,有些意外,而后刻意停頓了一下,想看看這邪嬰,會不會知道一些道碑的來歷。
但顯然,它也不太清楚。
墨畫有些失望,但想了想,也就算了。
他不想再拖了,這里是龍王廟深處,是白骨迷宮底部,自己已經與這邪嬰耗了太久了,再拖下去,恐怕會有變故。
速戰速決。
墨畫便想再做一次“羊頭鐵板燒”,以道碑鎮壓邪神,用劫雷抹滅神魂,煉去邪氣,煉出純凈的神髓。
這么久了,自己也該吃點好的了。
可邪嬰卻突然開口道: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為什么我的血肉,我的骨骸,明明蘊含了我的意志,卻還是徹底地泯滅了。”
“原來你身上,竟有著如此古老的先天寶物……”
“但是,你若以為這就能對付我,還是太年輕了……”
“你要永遠記住,世間之事,不會盡皆如你所愿。”
邪嬰陰惻惻地笑了笑。
它的笑聲,有點瘆人。
墨畫心中一凜,感覺有些不妙,不再猶豫,當即想用劫雷,徹底抹殺掉這只邪嬰,可一抬手,卻發現手里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