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墨畫的房間里,沒有布神霧陣,遮蔽不了感知。
他剛剛“吃”完邪祟,外放的神念中,還摻雜著一絲絲雜質。
因此,便漏了餡。
后山禁地之中。
長髯老者猛然一睜眼,目光之中,露出鋒芒。
“終于,讓我抓住了”
神念之中,帶著一絲邪氣。
明顯是以某種手段,化去了邪祟的外皮,想偽裝成正經修士,以此蒙混過關。
但這“馬甲”還沒脫完,因此漏出了馬腳。
“你跑不掉了!”
長髯老者枯瘦的手掌,猛然一劃,向虛空中抓去。
而此時,弟子居中。
仍舊一無所知的墨畫,還在聚精會神地,畫著他的陣法。
可畫著畫著,陡然之間,變故驟生。
一陣恐怖的波動傳來。
一道漆黑的,斑駁的空間裂縫,就這樣平白無故地,在他面前的虛空之中,裂了開來。
墨畫人都傻了,大腦也有一瞬間的宕機。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虛空裂縫之中,便伸出了一只枯瘦的大手,一把攥住墨畫,將他薅了進去。
而后,虛空裂縫緩緩閉合。
弟子居內,再無墨畫的身影,只留下了他那一副,畫了一半還沒畫完的陣法
后山禁地。
虛空裂縫一閃,人影浮現。
長髯老者破開虛空,一把薅了下去,也不知到底薅到了什么東西,只顧著將其扯到了面前。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邪魔”
長髯老者冷哼一聲,而后聲音戛然而止。
他明顯愣住了。
此時他才發現,原以為是邪祟外道,異類宵小,這才破碎虛空,一把抓過去。
結果這一抓之下,薅過來的這個“東西”,是個年齡不大,容貌清俊,眼神清澈的小弟子?
而且,看其穿著打扮,竟是他太虛門的門人?
對情況一無所知的墨畫,被老者拎著,不由眨了眨眼,也有些發懵。
一老一小,就這樣對視著,氣氛一時有些沉默。
片刻后,老者緩緩開口,聲音沙啞而低沉地問道:
“你可是太虛門人?”
墨畫稍稍回過神來,余光一瞥,發現自己不知身在何處,四周黑黢黢,枯冢遍地,月色凄冷,蒼涼且壓抑。
而面前的老者,似乎被陣法和鎖鏈鎖住,雖不知其身份境界,但一看就十分可怕。
憑直覺上的感知,是那種動動手指,就能捏死自己的恐怖存在。
甚至直觀上的感受,比師伯還要強大許多。
比自己以往所見的所有修士,包括死在師伯手里的那幾個魔道羽化,還有道廷來的羽化境的夏監察,都要強上太多太多。
洞虛老祖?!
墨畫立馬便老實了,點頭道:
“是的。”
長髯老者微微皺眉,“你適才在做什么?”
墨畫聞言,心中一緊。
遭了,被“抓包”了?
自己做的事,被這位老前輩發現了?
那這么說來,這位老前輩,莫非是我太虛門的老祖宗?
他是察覺到了異常,才將自己拘了過來?
墨畫心中緊張不已,同時也暗自松了一口氣。
緊張,是因為他“偷吃”的事,很可能被發現了。
松了一口氣,是因為既然這位老前輩,是太虛門的老祖宗,那應該不會一言不合就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