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畫皺了皺眉。
他盤坐在地上,深思熟慮了一會,默默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還是要堅持學下去的。
哪怕神魂受傷也要學。
若是平時也就罷了,他晚一點學,或是按照獨孤老祖的教導,循序漸進,穩妥地學斬神式,學得慢點,都不會有太大影響。
但現在不同。
邪胎寄生在他的命魂中,受他的識海滋養,還在慢慢覺醒神通,蘇醒記憶,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天大的隱患。
這個隱患,非除不可。
這個邪胎,也逼得他不得不學斬神式。
若是不學,斬不去這只邪嬰,那將來只要出點變故,讓這只邪嬰鉆到空子,自己很有可能,就會被徹底污染,淪為大荒邪神的傀儡。
所以斬神劍,非學不可!
自己的對手,是邪胎,乃至將來會是邪神。
道碑和劫雷,雖然都在自己的識海中,但畢竟都算“外物”。
而“斬神劍”,是自己能主動掌控的,唯一一個,可以反制乃至反殺邪神的手段。
自己的命,要握在自己手里。
墨畫目光堅定。
而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命魂自斬之后,遺留下的傷勢了。
神髓可以修復神魂的傷勢,但經歷幾次神魂的損傷,墨畫手里剩下的神髓,并不多了。
神髓一少,墨畫現在的神念道化,一定程度上也弱了一點點。
神念化身也遠沒有之前那般金光燦燦了。
“這倒是個問題……”
而目前自己并沒有補足神髓的手段,再加上受制于邪胎,還要花大量時間,學習陣法和劍法,更不可能到處去找祭壇了。
墨畫眉頭皺緊。
便在此時,他發覺自己手上臟兮兮,黏糊糊的,低頭一看,這才發現手掌上沾著黑色的黏液。
似乎是邪胎適才強行脫身,蛻下來的血皮。
這些黑水太臟了,墨畫有些嫌棄。
片刻后他忽而一怔,眼眸微微亮起,將這些污穢骯臟的“血皮”,丟到道碑之上,劫雷一殺。
一絲輕微的,恍若妖魔般恐怖的哀嚎聲響起。
之后黑氣被蒸發,邪念被滌除,原本污穢的血皮,流出了純金色的髓液。
而且,這個金色,比他之前得到的所有神髓,顏色都更深沉,更純凈,還透著一絲晶瑩。
墨畫用手指將這些神髓抹下來,放到嘴里舔了舔,眼睛當即一亮。
“太純了!”
只可惜,量太少了,他吮了幾下,也就沒了。
墨畫意猶未盡,卻也茅塞頓開:
“差點忘了,邪胎是大荒邪神的胚胎,那它身上,必然帶著極為濃郁的神髓……”
邪胎寄生在自己的命魂中。
換句話說,就是一個“神髓寶庫”,藏在了自己的神魂之中。
只不過,這個寶庫里的神髓,要自己想辦法去取罷了……
墨畫雙眸,當即熠熠生輝。
這個斬神劍,一定要學!
斬了邪胎,就有好東西吃!
可怎么斬?
墨畫琢磨了片刻,心里漸漸有了想法。
斬神劍一定程度上,也是在“自殘”,因此不能操之過急,一天斬一劍就行,避免神魂負荷太大,傷勢太重。
一天只斬這一劍。
用這“以劍淬神,自斬命魂”的一劍,悟斬神劍意,修斬神劍式。
日積月累,水滴石穿。
遲早有一天,自己能將這邪胎,徹底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