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們身后,那棵被墨畫以神念化劍“砍”中的參天古樹身上,卻在不知不覺中,顯現出了一道劍痕。
說是劍痕,但又不像。
劍痕之上,沒有絲毫刀劍砍伐的痕跡,更像是自然的枯萎和凋敝。
就像是,有人抹殺了劍痕附近,樹木生長的“意念”。
這道疤痕,便永遠不會再生長,不會再愈合,永遠沒有了生機。
這是“神念”層面的傷口。
是一絲溢出的斬神劍意,留下的神念劍傷。
此后漫長的歲月中,這道劍傷,也一直留在了這棵太虛門的古樹之上,歷經風雨,不曾消退。
……
弟子居,膳堂。
肚子餓了的墨畫,正坐在桌前啃雞腿。
在他身旁,大白狗趴也趴在桌子上,兩只前爪捂著一個大肘子,啃得很開心。
一旁的弟子,卻已經見怪不怪了。
一般來說,膳堂是禁止靈獸進入的。
但這只狗是掌門的,帶著它的人是墨畫,也就沒人多說什么了。
當然,他們并不知道,這只大白狗其實不是靈獸,更不是狗。
大快朵頤了一頓,大白狗心中最后一點芥蒂也沒了,算是和墨畫和好了。
墨畫將它帶到書閣,臨行前,大白狗沖著墨畫“汪”了一聲。
墨畫點頭回復道:“好,好,我不會忘的,有空一定請你吃好的。”
大白狗這才滿意地點頭。
送走大白狗,墨畫回到了自己的居室,焚了安神香,煮了云霧茶,坐在蒲團上靜心寧神,思考問題:
“為什么還是劈不出去?”
“神念法門我都掌握了,斬神劍意已經引到眼眸了,但還是無法出竅,斬不出去,莫非因為還沒結丹?”
唯有神識結丹,斬神劍才能出竅?
墨畫不太確定,想抽空再多練練,但以目為竅,對眼眸的負荷極大,以他的肉身強度,根本沒有多次嘗試的資本。
萬一練多了,把眼睛練瞎了,那問題就大了。
墨畫沉吟道:“罷了,先想辦法神識結丹吧。”
只要神識結丹,不僅可以斬神劍出竅,逆靈陣也能學了。自己的實力,也將真正迎來一個“蛻變”。
但眼下的問題,還是要想辦法解決。兩日后,就是圍剿魔宗的日子了。
逆靈陣學不會,斬神劍無法外放,一切攻擊的手段都用不了,那退而求其次,只能想辦法“茍命”了。
萬一到時候真有意外,自己被金丹魔頭盯上,也能有個逃命的手段。
隱匿術,能不能瞞過金丹,不太好說。但是身法,他不久之前,剛學會了一個新的。
墨畫想了想,便去了趟道法室,找到了易長老。
“切磋?”
易長老愣了下,看著墨畫,“你跟我?”
“嗯!”墨畫點頭。
易長老不知說什么好。
你一個筑基弟子,找我一個金丹長老切磋?
若是其他弟子,他肯定說沒空了,但提要求的是墨畫,易長老拒絕不了。
反過來說,他愿意找自己切磋,某種意義上,還真是“看得起”自己。
“罷了,就當陪這太虛門的寶貝弟子玩了……”易長老心道,而后問道:
“怎么個切磋法?”
墨畫道:“我逃,您來抓我,看能不能抓到我。”
易長老明白了。
這是想切磋身法。
他點頭道:“行。”
隨后易長老找了間空曠的道法室,對墨畫道:“就在這里吧,地方也大,方便你逃。”
墨畫環顧四周,點了點頭,“好。”
于是切磋開始。
當然,說是“切磋”,本質上其實是“陪練”,氣氛也沒那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