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畫的小指,摸向手腕的鐐銬,開始在心里打算,怎么逃跑了。
沈慶生揮了揮手,他身后的兩個金丹,便向墨畫走來。
眼看著越走越近,恰在此時,皮先生開口道:
“且慢!”
沈家的金丹停住了腳步,沈慶生臉色不悅。
皮先生目光微沉,道:“這位公子,適才說好的,我把人給你,你給我們靈石。現在人給你,靈石呢?”
豈料沈慶生臉一翻,道:“靈石?什么靈石?我什么時候說了?”
皮先生目光一凝。
沈慶生譏笑道:“靈石這種東西,我可以給,但你們不能要。”
“我給你們,這是恩賜,你們找我要,這算什么?找本公子討債?還是說,你們想羞辱本公子?”
皮先生幾人的臉色,不由陰沉了下來,其中一人,攥著拳頭,手臂上肌肉虬結,覆蓋出一層土石。
沈慶生怡然不懼,冷笑道:“怎么,想動手?這大片山頭,都是我沈家的地盤,一旦動起手,你們休想走出孤山。”
皮先生聞言一怔,神色忌憚,“你是沈家的人?”
“不錯。”沈慶生點頭道。
皮先生沉思片刻,拱手道:“好,是我們有眼無珠,公子請便。”
沈慶生見他們服軟,當即冷哼一聲,神情更為倨傲,低聲罵道,“一群土耗子,害我費這么多唇舌……”
他聲音雖輕,但皮先生幾人還是聽到了。其中一個尖嘴瘦腮的金丹,當即神色一變,壓抑不住怒火。
沈慶生見他不服,冷笑道:
“怎么?想動手?來啊,有本事你殺了本公子。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可是沈家嫡系,我爹是沈家實權長老,這孤山就是我爹在管。你們但凡敢動手,就別想活著走出孤山。只要我跟我爹一說,你們這幾人,無論家世來歷如何,全都吃不了兜著走……”
被懟臉嘲諷了一通,皮先生幾人,反倒平靜了下來。他們對視一眼,神情漠然,不再說話。
墨畫眼皮微跳。
沈慶生又指著墨畫,對身邊一個金丹道:“把他給我帶過來。”
那沈家金丹,便向墨畫走去,走到墨畫身邊,抽出刀,架在了墨畫脖子上。
皮先生幾人也沒阻攔。
這沈家金丹修士,便押著墨畫,向沈慶生走去。
沈慶生看著“可恨”的墨畫被銬著,被刀架著,一步步向他走來,臉上的神情越發猙獰。
可他們都沒發覺,在他們身后,皮先生幾人中,一道人影,突然消失,融入了大地。
墨畫被刀架在脖子上,往前走了幾步,忽而心念一動,當即腳下一滑,摔倒在了地上。
他摔得很自然。
押送墨畫的沈家金丹,心中暗罵“真沒用,踩個石子也能摔倒”,便伸出手,抓向墨畫的肩膀。
可就在他分心,伸手抓向墨畫的同時,他腳下的土地驟然一顫,一雙土石般的大手,從地下伸出,如鐵鉗一般,牢牢抓住這沈家金丹的雙腿,將他向地下拖去。
沈家金丹神色大變,可一時掙脫不及,待反應過來,半身已經入土。
皮先生身邊,另一個矮瘦金丹,催起土遁法,貼著地面,遁到沈家金丹的頭頂,雙手如爪,倒扣著這沈家金丹的腦袋,粗長的指尖,深深刺入他額頭兩側的死穴。
最后一個年紀稍大,一身灰衣的金丹,長刀出手,極快又狠,直接削掉了這沈家金丹的脖子。
鮮血飛濺當空,噴灑而出,染紅了地面。
墨畫因為提前假裝摔倒,躲在了一旁,既沒礙事,也沒受牽連,一滴血也沒濺到他身上。
而皮先生一方的三個金丹,配合默契,出手果決,隱蔽且狠辣。
等這沈家金丹的慘叫聲傳出的時候,他已經身首異處,就此斃命了。
沈慶生幾人,一時神色既驚且恐,繼而震怒:
“賊子,你們豈敢……”
可皮先生幾人,根本不給他們機會,既然動手殺人,自然就要速戰速決。
三個狠辣的金丹面沉如水,一言不發,向沈慶生幾人殺去。
沈慶生此行,只帶了兩個金丹,其余幾人全是筑基。
一般來說,在孤山城附近,兩個金丹護衛已經足夠了,更何況,這還是在他沈家的地盤,這些人足夠護著他橫著走了,之前也一直是如此。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