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悔之晚矣,只能就此殞命。
殺了骷魔修,血劍魔修不住冷笑,
可笑著笑著,他笑不出來了。
眼中的黑灰色褪去,神智稍稍清明,他看著死在他劍下的同伙,一臉震驚失神,難以置信道:
「我———我做了什么?」
「我怎么會—」
「我—」
正在他心神震動之時,「噗」一聲,一柄巨大的刀,挾著磅礴的妖力,
剁在了他的脖子上,濺出了大量鮮血。
而后是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血劍魔修,就這樣也被活生生砍死了,癱軟在了地上。
而他的身后,是從骷髏邪器的壓制下,脫身了的光頭妖修。
這光頭妖修,滿身是血,手中的刀,更是血肉淋漓。
這柄巨大的刀,原本是用來砍墨畫的腦袋的,如今卻沾滿了魔修的鮮血。
「沒人能教我做事。」
「屠先生也不行—
「誰教我做事,誰就要死。」
光頭妖修眼底露出淡淡的黑色,狀若癲狂。
可血池里的幾個魔修,已經全被他殺了,「教他做事」的人,也都死了,他突然沒了目標,神情也有些迷茫。
恰在此時,那道天真清脆,又帶著詭異的聲音,又在他心底響起:
「沒錯,沒人能教你做事,屠先生也不行——
「那個屠先生,他算什么東西?」
「他之所以為所欲為,全是仗著神主的威風。」
「神主是英明的,是偉大的。」
光頭妖修深感認同:「是的,神主是英明的,是偉大的。」
天真詭異的聲音道:「現在神主已經醒了,以那個屠先生的能力,根本不配做神主的‘仆人’。」
光頭妖修點頭,「是的,他不配。」
「他不配,那誰配?」
「誰?」光頭妖修茫然。
「你。」那道詭異的聲音堅定道,「你才是神主的‘仆人’」,你才配當神主的‘仆人’,你才配效忠神主,分享神主的無上偉力,跟隨大荒之主,永生不死—·
光頭妖修的神情,漸漸堅定起來:
「是的,只有我,只有我才配做神主的‘仆人’,只有我,才配永生不死——」
「可神主的仆人,只有一個。」
「只有—一個?」
「是,只有一個,」天真而詭異的聲音問道,「該怎么辦呢?」
「該怎么辦?」
光頭妖修神情迷惘,片刻之后,神情越來越獰,語氣厲然道:
「把他們全殺了,那我自然就是神主—唯一的「仆人’!」
詭異的聲音贊同道:「不錯,全殺了!神主的仆人,只能是你!」
「全殺了!神主的仆人,只能是我!」
光頭妖修喃喃道,咧開嘴角,目光中露出興奮而嗜血的光彩。
他扛起側刀,滿身鮮血,離開了血池。
外面是血肉迷宮,血肉橫陳,白骨為墻,錯綜復雜,很多道路也都被封住了可光頭妖修走上前時,血肉會自動分開,白骨也會自動縮回。
他的面前,自然而然地,便顯現出了一條道路。
這更加堅定了他心中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