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消散無形,緊繃的心情得到舒緩,下意識沉沉睡了過去。
走在前面的上官望,偶爾回頭,見到這一幕,心中震動。
竟真有人,能與神主這般親近。
能得到神主如此深厚的信任·
上官望的信仰之中,又生出了一絲妒忌。
就這樣,又走了片刻,墨畫忽然對上官望說,「走快點。」
上官望一愜。
墨畫沒跟他解釋。
他實在等不及了。
沒人比他這個始作俑者更清楚,眼下的荒天血祭大陣,是極其兇險的地方,真的一刻也待不了。
這個大陣,可是沒有「生門」的。
至少,墨畫他自己都不知道生門在哪。
上官望不明白,他覺得墨畫有些急躁,但也沒想那么多,只以為墨畫想早點擺脫屠先生,帶著神主遠走高飛。
「是。」
于是上官望和墨畫,都催動了身法,加快了腳步,幾個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而且越走越遠。
上官望是羽化,盡管眼下不能飛遁,但遁法的速度奇快。
令他意外的是,只有筑基的墨畫,身法竟也十分精湛。
不過想到墨畫在論劍大會上的表現,上官望也心中釋然。
時間一點點流逝,兩人也越走越快,將邪神大廟和血祭大陣,全都拋在身后。
不知走了多久,面前豁然開朗。
磷的山石,破損的陣樞大殿,全都浮現在了眼前,而且這一切,墨畫十分熟悉。
這是荒天血祭大陣中,他最開始接觸的那一部分陣法結構,雁落山大陣。
這部分陣法結構,墨畫摸得最透。
換言之,這也是他的「主場」。
「隨我來。」墨畫道,而后背著瑜兒,走在前面。
上官望對這部分陣勢地形不熟,便只能跟在墨畫身后。
沿途有些魔修尸體,剛死不久,看身上的傷口,似乎是死在正道傳承的法術和劍法下的,應該是適才與乾學修士爆發決戰,死在了他們手里。
當然,也有一些乾學修士的戶體。
這些尸體,大多血肉斑駁,似乎是被人,或是什么妖魔啃噬過了。
「這就是修道戰爭意味著無情的殺伐和冰冷的死亡」
墨畫心中微嘆。
之后他一直向前走,一直走到雁落山邊緣,橫亙于面前的,便是一座深淵。
深淵之下,血河奔騰,魔氣森森,里面養著無數血肉之卵,有潮水般數不盡的妖魔,牙咧嘴,渴望著新鮮的血肉。
這正是雁落山那處妖魔深淵。
深淵之上,橋梁已斷。
墨畫手捏銅錢,心中微動,意識到時間不多了,便指著深淵,對上官望道:
「想辦法,將我們送過去。」
上官望一愜,當即皺眉。
這深淵太深了,而且深淵之下,是血肉之河,妖魔無數。
若是四品州界還好,他是羽化,可以飛遁,橫跨深淵。但這是三品雁落山,羽化不能飛.面前的深淵,便是絕地。
「用懸索。」墨畫提點道。
上官望心中一動,轉過頭便看到了墻壁上的懸索痕跡,當即心下了然,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