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修為,神念二十紋結丹,突破了大道的禁忌,足足越了一整個大境界。
墨畫這個腦子,他這個人,才是真正逆天的玩意!
可屠先生已經來不及震驚了。
時間在流逝,墨畫這個逆天的教習,給他出了一個逆天的考題,還把這個考題,印在了荒天血祭大陣的核心上。
若不解掉這個問題,那他迄今為止,所有的努力,全都將付諸東流。
千年心血,一朝完蛋。
屠先生按捺下心中的殺意,開始思考,如何破解墨畫留給他的難題。
首先,逆靈陣完好,意味著并未被觸發。
墨畫肯定也不想自己被炸死,因此所有逆靈陣,只是被他作為“謎底”,藏在了“謎面”之下。
只要不觸發逆靈陣,就不會發生崩解。
但屠先生知道,墨畫畫這些逆靈陣,肯定不是用來玩的。
他必然留下了某個手段,用來“點火”,從而借逆靈陣,崩解掉血祭大陣。
二品的逆靈陣,按理來說,崩解不掉準三品的血祭大陣。
但崩掉血祭大陣的核心,倒也綽綽有余。
而一旦核心被毀,陣眼供能被斷,整個血祭大陣,暫時也就被廢掉了。
屆時乾學勢力沖殺進來,沒了血祭大陣掩護,所有魔道修士,都難逃一死。
這大概,也正是墨畫的陰謀。
他想“毀陣滅口”。
問題是,墨畫預留下的,用來觸發逆靈陣的手段,究竟是什么?
屠先生想試著,直接摧毀逆靈陣紋,可心中又一驚,不太敢下手。
他這么做,等同于自己“撕卷”。
若這些逆靈陣,用的是“破壞式”的點火方法,一旦被摧毀,當即逆變爆炸,那就悔之晚矣了。
那什么都不做,就這樣放置不管?
反正現在血祭大陣運行無礙,只要放任不管,逆靈陣也就不會啟動?
屠先生皺眉,意識到自己這個想法,也太過天真了。
這可是逆靈絕陣,刻在大陣的核心上,他怎么敢放任不管?
而且,墨畫的謀劃,也絕不可能這么簡單。
他這個“考題”,肯定還有其他條件……
屠先生突然想起,自己直覺中的,那個“滴滴答答”的聲音,當即放開神識,盡力甄別墨畫布下的“謎面”,最終在謎陣的節點中,找到了一處,與其他所有陣紋,都截然不同的謎紋。
屠先生截斷謎紋,破了謎面,出現在眼前的,竟然是一個“日晷”模樣的陣法,上面刻著十二天干時辰。
屠先生心中一驚。
“日晷陣!”
這是一種,極為冷門的計時類的陣法。
一般陣師很少去學。
但墨畫特殊,他是乾學陣道魁首,是窮究太虛門陣道底蘊的陣法天才。
他會什么陣法,屠先生都不意外。
二品二十紋的逆靈絕陣,他都能學會,更不必說什么冷門的計時用的日晷陣了。
與此同時,屠先生心中恍然。
解開這重重謎團,他終于明白,墨畫這個“教習”,給他出的考題究竟是什么了:
日晷陣在倒計時。
一旦計時結束,逆靈陣觸發,血祭大陣崩解。
自己千年心血,毀于一旦。
而他要做的,就是在日晷陣計時結束前,想盡一切辦法,解開墨畫布下的逆靈殺局,避免逆靈陣,崩掉陣眼核心,毀了血祭大陣……
這便是墨畫這個該當千刀萬剮的孽畜,留給他的“禮物”。
日晷陣還在轉動。
指針一圈一圈,一格一格,接近最后的“死線”。
一旦日晷走到最后,考試結束,逆靈陣爆炸。
前所未有的緊迫感,壓在屠先生心頭,他的胸口,像是壓著一塊巨石,重若千鈞。
屠先生長長吸了口氣。
此時此刻,誰也幫不了他,他只能竭盡全力,去解墨畫留給他的“考題”。
“逆靈陣……”
屠先生眉頭籠著一層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