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它在斗妖場里,能不能吃飽,會不會餓肚子。
正思索之時,忽而人聲嘈雜,墨畫循聲望去,便見另一側,走來了一隊人。
為首之人是個少年,身著金色獸紋戰甲,身姿高大,氣度威武,貴氣逼人。
墨畫目光微沉。
「拓跋公子—」
來人正是斗妖場中的那個拓跋公子。
此時拓跋公子,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上了高臺,向著大荒門掌門,大長老,以及數位道兵大統領恭敬行禮。
大荒門掌門點頭,而后向著幾個大統領說了些什么。
隔得遠,而且有隔音術阻隔,墨畫聽不清他們說什么,只大概猜到,大荒門的掌門,在向道兵司的大統領們,引薦他的兒子,也就是那位拓跋公子。
拓跋公子一臉恭敬,高大威武,倒也的確是一表人才。
諸位羽化大統領也都對他贊譽有加。
之后大荒門掌門向拓跋公子吩附了什么。
拓跋公子道了一聲「是」,便自高臺退下,向一眾中下層道兵統領挨個敬酒,言辭熱情,禮數周到,溫文爾雅,全無在斗妖場時,那副囂張跋扈,視人命如草芥的模樣。
敬了一圈,自然敬到了墨畫這里。
拓跋公子笑著說了一些,「諸位統領辛苦了」,「自當齊心協力,蕩平大荒叛亂」,「力同心,海內共平」之類的場面話,然后舉杯,與眾將領一飲而盡。
楊繼山和楊繼勇,見拓跋公子,身為掌門之子,天資卓絕,儀表不凡,還能如此寬和近人,目光之中都頗為欣賞,也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墨畫混在人群里,也默默將杯里的酒喝完了。
他是一個小、「隨從」,自然十分低調。
拓跋公子也對他「一視同仁」,或者說,是沒將他看在眼里。
他的目光,也只在墨畫身上一掃而過,之后便移開了,準備走向下一桌。
可不知為何,這拓跋公子卻突然一愣,忍不住轉過頭來,又盯著墨畫看了一眼,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楊繼山見狀,有些奇怪:「拓跋公子?」
拓跋公子一證,回過神來,拱了拱手:「楊統領。」
楊繼山問道:「公子可是還有什么話要說?」
拓跋公子目光微閃,看向墨畫,問道:「這位小兄弟,有些‘面生」,是—”
墨畫溫文爾雅地淺淺一笑,但沒說話。
楊繼山是個惜才之人,倒是很樂意,在拓跋公子面前引薦墨畫,便道:
「這位小兄弟,姓墨,名畫,乃是一位天資不凡的陣師———」
「陣師?」拓跋公子一愣,心道自己難道認錯人了?又問:「姓墨———他不是楊家的人?」
楊繼山道:「不是楊家人,但是我楊家的朋友,與我楊家子弟頗有交情。」
楊家的朋友·—
拓跋公子目光微沉,笑了笑,又問道:「不知這位墨兄弟,何時來的大漠城?」
「他—」楊繼山說到這里,忽然一頓,心頭略一度,便笑道:「剛來不久,是應我之邀,
這才來的大漠城。」
拓跋公子點了點頭,又深深看了墨畫一眼,夸贊道:
「不愧是楊統領看中的少年,果真豐神俊逸,氣質不俗。」
墨畫拱手行禮道:「拓跋公子過獎了。」
拓跋公子頜首,舉起酒杯,神情不冷不淡道:「墨公子,可否共飲一杯?」
墨畫目光微閃,點頭道:「榮幸之至。」
兩人喝了一杯。
拓跋公子不再說什么,換了一副從容周到的笑臉,繼續向其他統領敬酒去了。
墨畫品著嘴里酒的滋味,心中卻有些嘀咕:
「這個拖把公子,是認出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