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神念,也實在是太「餓」了。
這段時日來,他也總因自己神識久不進補,無法變強,而倍感焦慮。
如今終于好起來了。
墨畫翻著「菜單」,隱著身,走進了窩臺部的部落內。
窩臺部也是一個小部落,雖然比烏圖部強一些,但也沒強到哪,攏共也就多了兩個筑基初期,還有一兩百部落住民,對墨畫而言,自然不算什么。
墨畫進了窩臺部的營帳,也沒人能察覺。
只是他在窩臺部,轉了好幾圈,也不曾找到,窩臺蠻神祭祀的門戶和入口。
他也嘗試用妖骨下術算過了。
可因果氣機一延伸到窩臺部落內,就與部落的修士,融在了一起,直接消散不見了。
墨畫推測,這應該也是蠻神的能力之一。
蠻神與信徒,是矛盾一體的。
信徒給蠻神信仰,蠻神給信徒福報,彼此的因果氣機,會糾纏融合在一起。
這樣,當信徒有「災」時,蠻神會用神明的念力消「災」。
當蠻神有「災」時,信徒的信仰,也會為蠻神,抵消一部分因果之力。
所以,當自己這個「禍害」,上門來找他們蠻神的麻煩時。
因果推演的力量,會被信徒的信仰,轉嫁掉一部分,從而失去對蠻神的鎖定,找不到它的下落。
這就是,蠻神與信徒,長年「共生」的生態。
當然,這只是理想中的情況。
實際共生中,會存在多種矛盾和變化。
比如信徒貪得無厭,作惡多端,信仰之力被污染,使神明不得已而墮落。
或是神明步入邪道,蠱惑信徒,使信徒淪為邪魔等等這種「共生」,互利互惠,但也很容易變質。
神道上的學問,就是如此艱深復雜,而且變化很多,門道也深。
對這種「共生」,墨畫也沒什么好辦法。
他總不可能,對信徒下狠手,去逼蠻神現身。
這是「反派邪神」才做的事。
墨畫只能耐著性子,慢慢地等,等窩臺部的蠻修上貢,等窩臺神露出馬腳。
此后的數日,墨畫都隱著身,在窩臺部里窺測著。
窩臺部信奉鼠神,會養死老鼠,部落蠻修也會貪食腥腐,因此部落里,到處都是腌的皮毛和腐肉,氣味難聞。
而窩臺部的蠻修,心性也自私貪婪,行事往往不擇手段,還喜歡偷東西。
普通窩臺部蠻修,會偷竊同部落修士的衣食。
有點權力的長老,會竊取部落的肉食和財物。
甚至,還有偷人的。
部落修士間,會互相偷情,通奸,私生活糜爛不堪。
墨畫只待了三天,類似偷糧,偷財,偷人的事,便見了不下二十起。
他也因此便知道了,窩臺部的信徒和蠻神,大抵是「互相選擇」的結果。
人和神,蛇鼠一窩,都不是啥好東西。
墨畫也就不打算客氣了。
又過了四五日,墨畫終于等到,窩臺部開始舉行「祭祀」了。
他們也是用「人」獻祭。
但不同的是,他們不用自己部落的人,而是用偷偷抓來的其他部落的蠻修,
或是一些奴隸,作為「祭品」,進獻給窩臺蠻神。
某種意義上,祭品也都是「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