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墨畫回到烏圖山的深山,腦袋枕在大老虎毛絨絨的肚皮上,開始思考下一步的謀劃:
如何在戰亂之中,一統大荒?
即便不能完全統一大荒三千山脈,數千部族。
至少也要盡力而為,統一其中大部分勢力,以此改變這些窮苦蠻修的命運,也為自己將來求道做事,奠定基礎。
此后,離州以南的三千大荒,就是自己的“地盤”。
而離州以北的大黑山州界,是自己的故鄉。
這樣算起來,整個離州,這一大片地域上,從南到北,自己也都有了根據地。
此時定然極其艱難,尤其是在自己,還只有筑基修為的前提下。
可這世上,什么事不難?
關鍵只在于想不想做,愿不愿意做,有沒有恒心毅力,去克服重重困難。
哪怕只是筑基,該做的事,還是要做。
夜風一吹,有些涼。
墨畫便往大老虎的懷里,又蹭了蹭,感覺到暖和了,這才繼續往下考慮。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
既然決定要做,那就要做好萬全的考慮。
首先,大荒的王侯,勢力是極廣的,實力也是極強的,否則不可能揭竿而起,點起反叛的烽火,造道廷的反。
道廷一方,也對大荒虎視眈眈,道兵司的大軍,也遲早是要打進大荒,鎮壓叛亂的。
大荒蠻族這里,遲早會成為戰爭的焦點。
而這里本身也很混亂。
部落之間,風土習俗,神明信仰迥異,而且相對野蠻,封閉,落后。
一些大部落,也都是地頭虎,臥榻之側,不可能允許他人酣睡。
再有一點就是,墨畫沒忘記,這里是“大荒之主”的老家。
按理來說,這里應該還會有大荒邪神殘存的“神跡”,或是供奉大荒邪神的信徒存在。
甚至,有幾尊分化的神骸,乃至孵化的邪胎級別的存在,也不是沒可能。
若果真如此,大荒邪神也不得不提防。
畢竟以自己在乾學州界,對邪神犯下的種種“惡行”,說是大荒一脈的“頭號罪人”也不為過。
大荒邪神肯定恨不得生吃了自己……
大荒王侯,叛軍,道廷,大部落,邪神,蠻神……這些加起來,混成一片,如今的形勢,的確復雜兇險至極。
不過墨畫仔細分析了一下,覺得也不是沒機會。
大荒邪神,他其實沒那么怕。
低等的神骸,哪怕是邪胎,也不過是自己的“口糧”,真要碰上,墨畫求之不得。
高等的真胎,只要警覺點,注意提防,避開就行了。
實在不行,還有大貔貅。
大貔貅雖然憨憨的,又摳門,小氣鬼一個,但實力很強,必要的時候,說不定能護自己一下,保自己的小命,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而大荒王侯蠻兵,和道廷大軍,正在前線打仗,估計還有好一陣廝殺。
這其實剛好是機會。
前線的廝殺割據,是大事,是重中之重,幾乎吸引了各方所有的注意力。
各勢力老祖和大能的因果算力,也全被牽扯著著。
自己繞過前線,在后方搞些小動作,反而會避開天機,掩人耳目。
本地的大部落,勢力雖然大,但只要不招惹,短時間內也不構成威脅。
而各部落之間,很多時候,都是相對封閉和隔絕的。這同樣會為自己暗中做事,提供不少機會。
墨畫將這些麻煩,細細想來,又默默推衍了一遍,竟意外發現,天機蒙昧,戰火鏖戰之下,看似混亂野蠻的大荒,對自己而言,反倒真是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