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大門處,赤鋒長槍開道,殺了幾個護衛。
白天的時候,墨畫便窺破了大門的陣法。
蠻族之地,除了饕餮相關的陣法,大部分地方的陣法其實都不甚高明。
此時墨畫,只手指微動,墨跡飛舞間,陣紋凝結在門上,解開了大門上的陣法。
墨畫道:「破門。」
赤鋒長槍如火,應聲而出,直接將大門捅穿。
墨畫等人越過大門,離開了綠洲。
后面的追兵,陸續追來。
赤鋒殿后掩殺,憑借金丹中期的實力和狠辣的手腕,硬殺了幾波,陸續也不再有人敢追了。
暫時脫離追殺之后,墨畫便讓眾人在一處礁石前躲著。
夜色漫漫中,很快不遠處便傳來極強的波動,是金丹后期修士在交手,晶化的靈力和勁力交織,血色與黑綠色交融,震得大地顫動,風沙漫天。
殺了數百回合,骨倒拖巨大骨刃,反身逃遁黑綠衣袍老者,功法陰毒,正面交戰,比不過戮骨這種殺伐果斷的大將,不敢深追。
有幾個綠洲的金丹護衛,還想再攔骨,也被戮骨反手,一刀一個,盡數剁成兩截。
金丹這種大修士,在一般小地方,足以稱宗稱祖,而這一晚交戰,就被斬死了不下七八個。
墨畫心里默默數著人頭,有一些噓。
而死了這么多金丹,于戮骨的威勢,自然沒人再敢追來。
孤身一人,擊退強敵,又擊斃了不少金丹,殺性大發的戮骨在荒漠中施展遁法,孤身獨行,忽然發現竟有人敢向他丟火球,目光一冷看過去,這才發現一處大礁石的背面,墨畫正在向他招手。
火球是墨畫丟的。
戮骨沒法生氣了。
他收斂了點殺氣,與墨畫幾人會合。
會合之后,墨畫道:「此地不宜久留,先回營地,再從長計議。」
丹朱點頭。
骨沒說話,但也沒反對。
于是一行人,又頂著風沙,走了大半個時辰,這才與六千蠻兵的大部隊會合。
貢圖少主此前只震撼于骨和赤鋒的實力之強,此時見眼前這一支,甲衣掙獰,浩浩蕩蕩的蠻族軍隊,更覺駭然,四肢都有些發抖。
墨畫沒理會他,只命人將責圖少主,和他的美妾,找了個地方暫時安頓下來。
周遭全是荒漠,這兩人在墨畫的評估里都是「廢物」,一旦進入大漠,幾乎必死無疑。
安頓好兩人之后,戮骨突然找了過來。
他什么都沒說,但墨畫明白他的意思,墨畫便問道:「那人是誰」
骨道:「是我兄長弒骨的部下,也是親信之一,名叫金兀涂。」
「金兀涂」墨畫有些咤異,「不叫‘骨’么」
骨道:「不是所有術骨部的蠻修,名字里都帶‘骨’。」
墨畫奇怪道:「不是么」
骨看著墨畫,本不想理會,但終究還是耐著性子道:
「看血脈,看先祖,看分支源流。同脈的,有淵源的,才叫‘骨’。」
墨畫淡淡點了點頭,沒在這個問題上再糾結,以免顯得自己很業余。
戮骨臉色陰沉道:「這個金兀涂,是我兄長的親信,本應作為我兄長的臂力,一同出生入死。可現在,弒骨部亡了,兄長死了,他卻尋了這么一個好地方逍遙快活,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墨畫目光微沉,也覺得古怪。
這個金兀涂身上,可能牽著不少因果,要抓來問問。
他那蛻皮之術,墨畫也覺得眼熟。
還有另外一點,墨畫有些在意,他問道:「這個金兀涂,平日里也穿錦衣么」
戮骨搖頭,「大荒的風俗,只穿妖獸皮毛所制的衣袍,戰甲也多是妖甲,錦衣是道廷那邊傳來的奢靡之氣,我兄長弒骨生前,最恨這種浮華之風,不允許弒骨部任何人穿。」
戮骨冷聲道:「道廷之人,本就沒好東西,人人心思惡毒。這種上不了戰場,‘驕奢虛榮’的東西,定是那邊傳過來,用來腐蝕我大荒勇士的。」
道廷出身,不是「好東西」的墨畫,有些不太好說什么。
不過戮骨這么一說,墨畫覺得這身穿錦衣的金兀涂,問題可能就更大了。
墨畫想了想,對戮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