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瀑之后,別有洞天。
這是一處自然形成的天險之地,內里有一大片丘陵,廣袤穩固,紅褐色的丘地之上建了一座大部駐地,燃著火光,懸著鮮紅色的丹雀騰飛的旗幟。
這應該也是丹雀部的一處秘部。
而且,看沙石風貌和建筑風格,是一處相當古老的秘部。
赤巖領著墨畫和丹朱一行人,走進了部之中。
沿途不少丹雀部蠻修,見到丹朱,神色錯愕之余紛紛露出驚喜,高呼:
“少主!”
“是丹朱少主!”
“丹朱少主回來了!”
丹朱在丹雀部的聲望很高,而且很得人心。
丹朱壓下心中的不安,溫和地笑著向眾人回禮,氣質溫文儒雅,一派祥瑞之態,引人愛戴。
便是墨畫都在心中暗暗感嘆,丹朱這個模樣,這個心性,這個氣質,當真是一看就像是“領袖”的風儀。
丹雀部的高層,未必這么想。
但在底層的蠻修之中,這種賢明良善,卻深入人心。
在眾人的擁戴中,赤巖領著丹朱,一直走到了最高處的大殿前,回頭道:
“少主,大酋長在里面等您。”
丹朱莫名有些緊張,目光微凝道,“我去見父親。”而后忍不住回頭看向墨畫。
墨畫道:“我隨你一起進去。”
丹朱心下稍安,點了點頭。
赤鋒等人,被攔在外面。
丹朱便和墨畫,一同走進了丹雀大殿。
大殿之內,金臺大殿,頗為壯闊,墻之上,古老的丹雀在飛舞,只不過帶了些斑駁的歲月痕跡。
雖然老舊,但仍舊可見昔日的富麗堂皇。
此時正中的高位上,坐著高大威武的丹雀部大酋長,丹烈。
但與之前相比,他的身邊沒了美妾環繞,沒有鶯歌燕語,只有冷酒與兵戈。
他此時也不再穿華麗的酋長蠻袍,而是一身鮮紅如血的朱紅戰甲。
他的臉上,也沒了慵懶,反而帶著饑災磨礪下的風霜,和久經殺伐的倦意。
見了丹烈,丹朱心中欣喜,又有些愧疚,忍不住喃喃道:“父親……”
大酋長丹烈見了丹朱,冷厲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溫情。
只是片刻后,這絲溫情又被他藏于城府。
丹烈的神色,也漸漸冷漠了下來,帶來一些疏離,只淡淡點頭道:“回來了?”
丹朱忽而一窒,滿腔情緒堵在胸口,也不知什么好,便道:“嗯,父親,我回來了。”
完這句話后,兩人都沉默了,大殿也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父子二人久別重逢,明明滿腔思緒,可卻又突然無話可。
便在此時,一個稍顯突兀的聲音響起:
“四弟一身風塵,先入座用些酒食,歇息片刻吧。”
話的人,一身輕衣蠻袍,鷹眉長臉,目光炯炯,此時正坐在大酋長丹烈的右手。
這人墨畫也認得,正是丹朱的三哥,丹別。
丹雀部的大酋長,一共四個孩子。長子,二女,三子丹別,四子——也是最的兒子,丹朱。
丹烈也擺了擺手,“坐吧。”
丹朱拱手道:“是,父親。”
丹朱恭敬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