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顧全大局,沒當場戳穿墨畫這個“水貨”,只當沒看到,就算是他們對墨畫這個騙子,最大的“敬意”了。
墨畫心里也有些震驚。
他此前覺得,王庭的巫祝,頂多也就那樣,比自己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此時,見了眼前這一“炎”一“青”,兩位真巫祝,察覺到他們強大的氣息,堅韌的念力。
墨畫又忍不住想,好像……也不能怪別人看不起自己。
這兩個巫祝,一個金丹后期,身形高大,威如神火。
一個金丹后期,身姿婀娜典雅,透著神秘的美艷。
而自己,筑基后期,個頭不高,臉也顯嫩。
這么一相比,但凡是長了眼睛的,大概也能分得清,到底誰是真巫祝,誰是假巫祝。
甚至墨畫自己看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贗品”,更不必別人了……
墨畫心中嘆了口氣,忍不住有一點點……“自卑”。
當然,表面上他還是不動聲色,是一個寵辱不驚,穩如泰山,端莊可靠的“巫祝大人”。
盟會的最高處,有兩個座位。
這是特意為這兩位王庭巫祝準備的。
被眾人尊稱為“炎祝大人”的,是那個赤著上身,滿身火紋的威猛男子。
而那個將曼妙的身子,裹在青綠衣袍里,只露出一張美艷美容的,則是“青祝大人”。
兩人的稱呼里,都含一個“祝”字,大概是用來彰顯巫祝的身份的。
而一個“炎”,一個“青”,應該與其所修的功法,或所侍奉的神明有關。
炎祝和青祝在眾人的擁戴下座,兩人第一時間看向的,便是墨畫。
因為全場,只有墨畫是筑基。
全場只有墨畫最“另類”。
全場也只有墨畫,一直坐著不動,不曾起身行禮迎接他們,似乎并不將他們看在眼里。
青祝的目光在墨畫白皙清秀的面容上流連,不曾開口。
反倒是一旁的炎祝,淡淡看了墨畫一眼,問道:
“這位是……”
沒人答話,場內一時有些安靜。
還是丹雀部的大酋長丹烈,站了出來,為墨畫介紹道:“這位……也是……巫祝大人。”
丹烈的內心,有一點煎熬,還有一點尷尬。
畢竟當著真巫祝的面,給墨畫這個假巫祝臉上貼金,的確很考驗臉皮的厚度。
炎祝的眼中,閃過一絲“習以為常”的嘲弄,轉頭看向墨畫,淡淡問道:
“那不知這位‘巫祝’……是何時入的王庭?何時受的神冊?何時聆聽神明的教誨?尊的哪位先師?屬于何門何脈?如今位列下巫,中巫,還是上巫?誰又允許你行走天下?誰又賜給了你‘祝名’?你要傳播的,又是何方神明的道……”
墨畫沉默。
他在心中暗自咒罵。
大荒這些人,真是閑得有毛病,一個巫祝而已,搞這么多門道在里面,擱這防誰呢?有意思么?
墨畫目光微閃,坦然道:“我不知道……”
所有人都一愣。
便是炎祝和青祝兩人,眼底都閃過一絲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