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蘭人的命運還不得而知,雖然他們的抗爭具有天然的正義性,并且在歷史上也確實取得了成功,但弗蘭茨并不認為他們能再一次創造奇跡。
十九世紀終究是一個靠力量說話的時代,而毛利人的實力要遠遜于英國。
歷史上的毛利人之所以能成功,一部分是由于英國新西蘭當局的軟弱,但最主要是毛利人向英國人證明了自己的力量,讓英國覺得得不償失進而選擇了和平談判。
然而此時毛利人所面對的卻是素來以強硬著稱,并且一心想回到倫敦的帕麥斯頓。他對毛利人讓步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更不會在乎區區損失。
首先,帕麥斯頓不覺得自己會常駐新西蘭,所以他只要給這群人打雞血,讓他們和土著拼命成為自己的功績就好。
至于新西蘭人的命運如何自有后人的智慧來解決。
其次,帕麥斯頓是典型的鷹派思維,拓展領土、排除威脅、鞏固統治在他看來比什么都重要。
帕麥斯頓并不會陷入自我懷疑,相反他會更加不擇手段、不遺余力地完成這一切。
你可以在道德上批判帕麥斯頓這個人,但卻不能否定他的能力,更不否定那句“沒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道出了近代外交的本質,直到現在還在影響著這個世界。
所以毛利人一開始就可能會面對歷史同期數倍的壓力,這種碾壓是全方位的無論是在軍事、政治、還是外交手腕上。
英國國內的那些人道組織和民眾請愿很難影響到帕麥斯頓這種人,他并不會收斂,相反還會為了快刀斬亂麻而加大力度。
至于英國在新西蘭的移民的損失在帕麥斯頓看來完全是在可承受范圍之內,而沒有長期的積淀毛利人也很難像歷史上那般決絕。
弗蘭茨倒不是沒有辦法收拾帕麥斯頓,只不過他還不知道新西蘭所發生的事情,而等他得知之時已經是至少四個月之后,到時候再來操作就很可能來不及了。
這也不能怪弗蘭茨太大意,畢竟帕麥斯頓此時已經69歲高齡,再加上這一世屢次遭貶,計劃多次被破壞,政治資源幾乎被清空。
如果換個自尊心強或者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估計早就自殺了,即便沒有自殺弗蘭茨也不覺得身在新西蘭的他還能再有東山再起之日。
哪怕東山再起也不見能活著回到倫敦,帕麥斯頓大概也應該沒有幾年好活。
應該...
實際上帕麥斯頓活到了1865年,在1863年波蘭起義時還在上躥下跳。
如果一切都按照歷史的走向,那么帕麥斯頓毫無疑問會為英國徹底征服新西蘭,毛利人也會如同北美的印第安人一般寂于無名。
帕麥斯頓也會如他所愿立下大功成功回到倫敦,繼續攪動歐洲風云。
然而此時英國首相雖然并不是十分厭惡他的約翰·羅素,但作為新首相的喬治·漢密爾頓·戈登也不怎么喜歡這位過于強勢的外交家。
喬治·漢密爾頓·戈登作為英國歷史上最弱勢的首相之一,他連自己的內閣都搞不定,他絕對不會想讓一個定時炸彈回到自己的身邊。
不過這就是后話了,喬治·漢密爾頓·戈登在先后接到兩封來自新西蘭殖民地的信之后心臟先后咯噔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