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他舉起右手說“我愿意去。”
來選人的是這里真正的主人陳琛,他手上的綠眼蛇頭戒指是這個組織首領的信物,就算是申家家主申禹豐見了他也得陪幾個笑臉。
此刻,陳琛的視線穿過人群,看向站在最后面的項逢。
目光交匯,陳琛的雙眼里一片死寂,望進去只有鮮血與殺戮,那是用尸體堆出來的力量,不需要言語與拳腳就能讓人忍不住地發抖。
可項逢沒有絲毫退縮之意,眼中不見膽怯。
陳琛這一生里,敢這么對視他的人屈指可數。
陳琛說“你過來。”
站在前面的人紛紛低頭閃開,項逢向著陳琛走了過去,步子穩健。
陳琛問“你知道你要面對什么嗎”
項逢看著陳琛說“我知道。”
陳琛說“目前還沒有人能從abert那里活著回來。”
項逢的眼中閃過一道更堅毅的光,像黑夜中不息的火種,他說“那是因為他還沒遇到我。”
陳琛看了項逢半分鐘,而后轉身要離開這里,項逢知道那是示意他跟上的意思。
就在他們馬上要離開的時候,一道聲音響起“我也愿意去。”
程湛站了出來,項逢回過頭,他根本沒想到程湛會主動站出來。
項逢是不想程湛去的,因為他知道他有多害怕,從他第一次遇見那個被私人保鏢追打的男孩子的時候就知道。
就在項逢著急怎么在陳琛面前讓程湛收回那句話的時候,陳琛回過頭,看了程湛一眼,淡淡地說“這么單薄的身體能受得了海面的風浪嗎”
程湛對上陳琛目光的那一刻就被嚇到了,他看到了什么沒有任何屬于人的感情在里面,只有無窮無盡、不止不息的荒涼。
有的人的眼里住了座墳,里面埋著所有被他殺了的人,最下面的是他自己。
程湛抖了抖,感覺后背濕透了一層,陰冷地黏在皮膚上。
陳琛轉過頭,拐過一面墻,走上了石梯。項逢跟在他身后,保持著一人遠的距離。
后來發生的事,程湛也是聽人說起的,他問項逢,項逢也不愿提起。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那是場慘勝。
陳琛又找了七個人來執行這次任務,他們都是賣命給他的死士。
可是最終,八個人中,只有項逢一個人活下來了。
程湛見到項逢的時候,是在日本東京最好的醫院里,他躺在病床上,嘴唇干裂,面色蒼白。
陳琛站在程湛旁邊說“兩根肋骨骨折,脾臟破裂,肺部積水,他居然活下來了。”
陳琛原本的計劃是拖住abert三個小時,因為當晚日本海面有一場風暴,足以吞沒裝滿煙草的船只。
陳琛沒有轉頭,說“他多大了”
程湛的聲音帶著哽咽,“二十三。”
程湛一只拳頭砸在監護室的玻璃上,淚水從眼眶滑落,跪在了病房前。
陳琛聽著程湛的哭聲,沒有安慰他的意思。
人數、武器、經驗都處于絕對劣勢的情況下,居然可以殺死abert,還活下來了。
陳琛想到了二十三歲的自己,自問是做不到的。
修長的手指轉動綠眼蛇頭戒指,陳琛說了句“好好照顧他,痊愈之后讓他來找我”,就離開了。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好像很干凈似的。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