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看著他繼續說“所有理想的狙擊位都沒有遮擋物,附近大樓頂層用彩色玻璃鋪了樓頂和圍欄,很滑,撐不住狙擊槍的后坐力。”
“如果是手槍呢”
手下們互相看了看,硬著頭皮開口“距離秀場中心太遠,如果沒有瞄準器”
“我知道了。關于買家的詳細資料都查到了嗎”
“只知道是個商人,做服裝生意,跟我們對接的都是他的下屬。”這也符合這一行的規矩,背后老板很少露面,馬前卒本就是用來保帥的。
“打聽過他要這批貨做什么嗎”
“聽說是要收藏。”
“收藏不去拍賣行,卻來黑市晃悠。”項逢看了下手表,又轉過身去打開蓋子,仿佛一直掐著點兒似的。
“說是拍賣行沒有這么好的水頭。”
項逢又用筷子觸了下烏雞肉,“不是沒有這么好的水頭,而是沒有這么大的量。告訴他黑市從來沒有在市中心的公共場所交貨的規矩。”
“我們談的時候說過,但是他說自己實在脫不開身,當天會有很多服裝廠商開貨車來送衣服,出于創意保護的要求,都是不查驗的。讓我們開兩輛貨車過去不會被發現。”
“而且他今早就已經把頭款打給我們了。”
項逢幾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就說貨在邊境卡住了,沒急用的話,讓他再等等。”
“是。”
“趁著這幾天好好查查背后真正的賣家是誰,這么多玉石礦,不是誰都有銷路的。”項逢繼續說“再在黑市上甩一份品級略低的貨,安排當面驗貨,看看有沒有人上鉤。”
“是。”服從在他們這一行是一種美德,服從往往就等于忠誠。在他們這種無所謂道德的世界里,那是唯一的美德。
說完后,項逢從消毒柜里拿出一個碗和調羹,仔細地盛著湯。他特別注意不把紅參的須子盛進去,省得她看見了找個借口不喝,烏雞混合著紅參的味道充滿了這個空間。
手下們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來之前就聽說項哥是為了心上人守在醫院里,他們以為也就是帶人保護她安全而已,哪想到是這么親自洗手作羹湯的守著。他們都見過項逢這雙手在近身格斗中的速度與力量,見過這雙手打碎對手的肋骨,沾滿腥厚的鮮血。
誰會想到這樣一雙手會有煲湯的一天呢還是這種光聞著就矜貴得近乎矯情的湯。
他們都是很糙的男人,平時出任務哪有那么多講究,反正都是為了保持體力,吃的什么不重要。
項逢盛完后,低聲說了句“也不知道好不好喝。”
年紀輕輕就萬眾俯首的北宏的掌門人竟然會患得患失,這就像一把削鐵如泥的刀會粘上花瓣,所有的離奇歸根結底逃不出“心甘情愿”四個字。
項逢端著碗往門外走去,“你們離開的時候不要驚動別人。”平常這樣的話,項逢是絕不會叮囑的,干這行的如果這點能力都沒有,也沒必要繼續混了。可是今天他卻叮囑了,為了誰不言而喻。
手下們低著頭應著,心里暗想“借我們一個膽子,也不敢在那位面前晃悠啊”。
但是他們也會好奇,首領到底會喜歡一個什么樣的女人。是棋逢對手的,還是嬌弱堪憐的
這些年多少女人對他趨之若鶩,就連去酒吧殺人都有買醉的女人曖昧地湊上去想一度春宵。從男人的眼光來看,別的男人吸引女人的魅力或許來自于金錢與地位,但是項逢的魅力絕不止如此。
在他吸引女人的那些東西里,金錢與地位或許是排在最末尾的。那種目空一切的,像沒有心一般的近乎殘忍的冷漠或許也是其中之一。幾乎沒有女人能拒絕拯救這樣的男人,也幾乎沒有女人能避免被這樣的男人傷害。
可其實,他有,他有眼也有心,他眼里心里都有一個人。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