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苦笑一下,講述說:“相國是支持的,只是我家主人想要我在家中完備了禮數畢竟相國年紀也已大了,若有那一日,家班不能沒人操持。”
因為父親是申家的仆人,所以李玉也是奴仆身份。
李玉的父親已經用錢把李玉買出了奴籍,按照法律李玉是可以去參加科舉的,但是光是改了一個籍貫沒有用,如果李玉想要徹底脫離奴籍,還需要申家承認李玉不是申家奴婢的文書,要不然申家只要到衙門里一告,李玉的籍貫直接就會被改回去。
申時行和兒子申用懋對李玉還是不錯的,但李玉是分給申用懋兒子的仆人,申用懋的兒子現在又正在管家中錢財申家戲班是申府的很大一塊財源,如果沒有李玉這樣的人才來管理,會給申家帶來不小的金錢損失。
所以申用懋的兒子一直用申時行年紀大了,他過世之后需要家班操持喪禮李玉這段時間不好離開的話留住他,不讓他參加科考。
申時行和申用懋雖然對李玉不錯,但畢竟李玉不是他們的血脈,于是也沒有發聲幫助李玉,實際上默認了硬把李玉留在申家。
張獻翼問道:“你的下一個劇本由哪個班社來演?”
李玉小聲道:“申家班”
潘之恒聽到這話,頓時冷哼道:“相國家就是如此折辱人才!”
李玉作為著名的劇作家,同時又是申家班的管事,他寫的所有劇本都變相成為申家的財產,在申家演濫之前想要給外人演都不行。
眾人聽到李玉這話,也能感覺到李玉所受的限制何等之強,明明是一個如此有才華的青年,想要科舉不讓自己寫了劇本都不能拿出加班去,身家完全是把李玉當做聚寶盆每當李玉這兒產生了什么新價值,就全部被申家收割去。
沈璟說道:“如今民黨在南京開了一個衡山書齋,玄玉不如跟家中說一聲,到書齋去當個先生。”
沈璟覺得李玉必須要找到一個可以幫助他離開申家的勢力,要不然永遠沒有出頭之日,他想到衡山書齋和民黨最近正有人在鼓吹“削鼻”,民黨肯定愿意接納李玉這么一個有名望的人物加入,而李玉也就有了靠山。
“只怕去不了,”李玉苦笑一下,道:“我家主人最近托我長留蘇州,主人說申家班演出的場子太多,還準備要練一隊歌伎出來。”
眾人聽了默然,申時行和他的兒子申用懋這兩輩人或許還有些理想主義,但再到申時行的孫子這一輩早就已經是讀書不成、貪得無厭,成了完完全全的土豪劣紳。
申用懋的兒子只想著利用李玉多榨取利益,怎么會給李玉逃離的機會?
他用還要訓練班社的借口留住李玉只不過是不想撕破臉而已,如果矛盾真的激化,申用懋的兒子說不定直接就告到衙門去把李玉恢復奴籍,那時李玉才是連進科場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沈璟想著李玉的情況,也突然有些理解為何衡山書齋之中會有窮苦子弟號召“削鼻”,這一紙奴籍實在是太壓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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