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大人這話罵的痛快。”王文龍哈哈大笑。
“有些話也就是家里說說,便是同你妻弟我也不常念叨的。”李旦嘆氣說道,“可惜當時沒聽你的勸,不用你從浙江帶回來的舟師,損失了多少人手,走海的兒郎哪個家里沒有妻兒老小,四十多條人命呀,都怪我,官府不幫忙,我總也要去把他們贖回來。”
王文龍安慰說道:“這不怪岳丈,只怪那些荷蘭人,他們一下手就如此之狠,事前誰也想不到。”
李旦忍不住嘆道:“這群荷蘭人真是狠角色,之前似乎和誰都能笑臉相迎的做生意,誰想到一翻過臉來,便二話不說把我的船都給轟沉,連個信都不給,還是葡萄牙人來通知的我。這樣的人日后若是盤踞于西洋,那可真是不得不小心。”
聊了一陣關于荷蘭人的話題,李旦突然小聲說道:“賢婿日后出門也要多加些小心,我聽人說荷蘭人正在打聽你的事情。”
“哪里得到的消息?”王文龍連忙問。
李旦道:“葡萄牙人處透的風聲。”
王文龍問道:“泰山大人可知道是為的什么事情?”
李旦搖搖頭:“這我也不得而知了,總之你這段時間最好少出門。”
王文龍還真有點心虛,他半年前才通過潘秀放出風聲把荷蘭人調的整個東南亞團團轉,難不成是荷蘭人回過味兒來要來找他報仇?
但想一想又不對,又不是他王文龍要荷蘭人來找圣杯的,荷蘭人就算氣急敗壞也是去找潘秀的麻煩,找他做什么?
王文龍越想心里越奇怪,最近《旬報》正在泉州采訪海五路之事,潘秀也在編輯團隊里頭忙活,送走李旦之后,王文龍干脆動身去往泉州的《旬報》記者站,找到正在寫稿的潘秀問:“最近伯風可從荷蘭人處聽了什么消息?”
潘秀抬頭看看王文龍,隨即裝作寫稿的樣子到:“萬丹的朋友說,他們對于先生宣傳開海一事頗為不滿。”
王文龍點點頭道:“多謝。”
“不礙的。”潘秀笑著回答,目送著王文龍走出編輯室,潘秀坐回椅子上,衣背已然被汗濕。
之前潘秀就有所感覺,但此刻他才終于確定,原來王文龍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一瞬間潘秀就知道了王文龍的想法,王文龍不想揭穿他,甚至想留著他和荷蘭人保持一條聯系,而他自己卻沒有任何其他選擇。
回巴達維亞?來到大明臥底四年,荷蘭東印度公司早就改組,回巴達維亞他日子只會更難過,他的家族現今在荷蘭人手下生意做的也不錯,潘秀自己也在大明有了事業,他寧愿兩不打擾的好。
但只要他留在大明,王文龍憑著知道他是臥底的這一條件,就可以輕易掌控他。
所以他接下去根本沒得選,荷蘭人那里要聯絡著,王文龍這里的事情也要應付……只求王文龍這里能夠沒事吧……
潘秀思來想去終于是下定決心,拿起毛筆繼續潤色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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