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蘇大人來了沒有,”
不管堂內如何說,賈雨村的手,始終一動不動,這個堂,他可不敢生,另外,府軍那些人是如何牽扯進來的,揚州府軍,不是楊公公拿著金令調過來的嗎,這里面的事,如此繁雜,更加讓賈雨村動彈不得,
“老爺,已經去傳話了,想來就快了,”
身后的幕僚師爺,悄悄回了一句話,還是要告知大人,能拖則拖,此番案子,要是大人接手,后果難料,不對,是生死難料,
賈雨村如何不知,忽然拿起驚木堂,狠狠砸在案上,“砰”的一聲巨響,隨之而來就是賈雨村捂著手在那哀嚎,
“哎呀,疼,疼死了,快,叫郎中。”
幾乎是肉眼可見,賈雨村的左手,已經是紅腫一片,甚至于手指指尖處,溢出了血滴,不少堂下官員,看的目瞪口呆,竟然還有這種方法,還有官員嚇得,手一哆嗦,好似是砸在他們手上一般,
可惜,
徐長文幾乎是聽著驚木堂落下的音,快步走了幾步,來到桌子上,把訴狀和折子放在案上,
“知府大人,既然動了驚木堂,就是接了案子,下官把折子和狀子就放在此處,還請大人下令嚴查,并通報皇城司調查,下官也一并留下,配合陳情案子,若是誣告,下官以身作則,脫去這一身官服。”
神情鄭重,幾乎是視死如歸,就連疼的心頭微顫的賈雨村,也不免有些愕然,這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也不知如何解說,堂下,永寧縣知縣徐東,也一并出來道;
“大人,下官也可替徐長文作保,若是誣告,下官也一并脫去官身,”
又是一位孤零零的身影,站在堂內,別說其他人,就連莊大人和景大人都有些愕然,這兩位新科秀才,可真是倔強,擔心下也有些顧忌,一個是洛云侯的人,一位是武英殿大學士的人,這二人剛到江南,若是被罷了官職,如何向京城二人交代,
眼看著局面不可控,賈雨村只能捂著手哀嚎幾聲,
“何至于此,哎呦,哎呦,徐知縣,不是本官不接,實在是手上疼痛難忍,如今心神俱疲,還是等蘇大人來此再說,如何,”
瞧著徐長文還不退下,賈雨村只能咬著牙,道;
“徐知縣,狀子和折子,本官替蘇大人接了,但本官抱恙,無法審理此案,你先回去如何?”
算是退了一步,眼神里閃過一絲哀求,放眼整個大堂,那么多官員,有幾人替他分擔,無一人啊,似乎有些心灰意冷,
“好,既然知府大人抱恙,那只有等蘇大人來了再說,另外,下官已經給藍大人那邊也去了信件,想來也快到了,”
“好,好。”
賈雨村眼里閃過一絲感激,只要蘇大人還有藍大人接手,他就能躲過去,但眼底也有一絲憤恨,從此以后,堂堂知府被下官逼迫,今后為官,威嚴何在,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也不知儉都御史藍大人,會不會來趟這個渾水,
好似心有靈犀一般,堂外,蘇崇帶著一人,剛走到府衙正門,就尋見藍大人的車架到此,略停下腳步,等著藍大人下了馬車,走過去抱拳道;
“藍大人,本官有禮了,”
“哈哈,原來是蘇大人,有禮有禮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