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江南金陵城,
知府衙門外,
眾多官員的車駕停在外面,加上圍觀的百姓,好不熱鬧,這外面熱鬧,里面更是熱鬧,不少百姓瞧得,都在那竊竊私語。
剛來的二位大人相互見了禮,來此的目的,也都相同,但誰來接這個案子,心底都有些猶豫,
“蘇大人今日辛苦,江南的事,還要勞煩蘇大人費心,”
無獨有偶,既然人來了,就不能置身事外,所以藍季禮這個儉都御史,率先開口,試探一番,
衙門里的人,哪個不是牽扯眾多,新北大堤身后,又不知牽掛多少人的利益,若是處理不好,整個江南,就會陷入黨爭之中,落得什么好處,那可真的沒有了,
蘇崇直起身,甩了甩衣袖,既然來了,他就沒想過躲,在江南的案子,恩師雖然囑咐很多,但有一個,是不能逾越的,
“哈哈,哎呀,藍大人還是那樣謹慎,今個既然能來,許些事也是明了,若非案子棘手,藍大人怎會屈身來此,蘇某覺得,有些事也該做,有些事不該做,您覺得呢,”
話說的模棱兩可,可藍季禮卻點點頭,
“是啊,有些事該做,有些事不該做,該不該做,能不能做,還需要蘇大人一并合力處置,如何?”
二人邊說邊跨過府衙門檻,到了這個地步,就怕此案一人擔不下,所以,無需再試探,出言相邀,
蘇崇這才拱了拱手,道;
“既然藍大人相邀,蘇某怎可拒絕,此事由你我二人接手,蘇某為副,共審此案,藍大人,請!”
寥寥幾句,蘇崇自覺慢了一步,這該做的事,他做了,不該做的事,自然要回避,
如此為官之道,就連藍季禮都暗自點頭,
“好,既然蘇大人有此氣魄,那本案,就由你我二人共同審案了,皇城司那邊,指揮使杜一甫,派了寧儉事同來,協助查案,請。”
指了指身后跟隨的寧儉事,蘇崇略微施禮抱拳,寧凱則是拱手回禮,算是見過了,
就這樣,一行三人入了府衙正堂,
一入內,
就瞧見堂內,坐了不少官員,就連一向不怎么露面的布政使莊大人,也在此處,看來挺熱鬧的,
“藍大人,蘇大人,快快上座,”
還未等眾人開口,賈雨村好似得了救星一般,立刻從府衙主位上跳了起來,顧不得手上疼痛,一路小跑來到堂下,給兩位大人躬身行禮,
“藍大人,蘇大人,下官昨日偶感風寒,今日頭疼氣虛,敲了驚木堂,不慎傷了手,無法再主持這些,還請藍大人,蘇大人勿要責怪下官。”
說著,還把那一方紅腫不堪的手伸了出來,連帶著絲絲血跡都沒有擦拭,好似等著來人一般,也讓藍季禮和蘇崇,多看了賈知府一眼,還真是心思玲瓏之輩,不過瞧著堂下兩位知縣,神情莊重,也不再多言,
蘇崇擺了擺手,
“無妨,既然賈知府身體不適,那就下去歇息,請個郎中過來瞧瞧,”
既然已經要出手接下案子,有些話,也不必多言了,賈雨村滿心歡喜,趕緊又是躬身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