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月云,天色暗淡,女紅也不急于一時,”
這一聲寬慰,也讓母女二人抬起頭,孟夫人放下女紅,有些詫異問道;
“老爺今個怎么下朝那么早,可是休沐了,”
不提衙門的事還好,這一說,反而讓孟歷臉色難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嘆口氣,
“哪有那么好的事,衙門現在也不清凈,江南那邊,早之前遞上了折子,如今又遞上折子,關鍵在于所述之事句句在理,都察院這邊,只能把折子往上遞,但若是處理不好,就怕引起朝堂震動,”
想著想著,不光自己頭疼,就連衙門里幾位大人,更是滿臉愁容,江南那邊的事,都是上面的人去角力,就連洛云侯也參與進去,上的折子,最多的就是那個徐長文,關鍵還是馮兄女婿,怎好直言,
孟夫人有些奇怪,老爺這些反應,可不尋常,
“老爺,衙門的事,再難,不也是有幾位大人做主,你也不必勞心,再說了,什么折子,能讓你那么憂慮,”
放下女紅之后,也拉著女兒,把手里的活放下,而后起身下了炕,端起茶壺,給老爺奉上一碗茶水,陪坐在身邊,穿著明黃色的羅裙,雖然年過半百,但以為小家碧玉的溫潤,卻依舊在身上,
“都像夫人說的那般,就好了啊,可惜,是江南那邊鬧騰的,而且還有馮兄的姑爺也在其中,狀告上官,他也敢做,哎,”
一想起折子里寫的,言辭過于大膽,對上官毫無敬意,顯然是官場大忌,
“馮兄的女婿,就是那位新科案首,這不是才剛去江南,最多也就是知縣的位子,怎會鬧出這些,這才多長時間。”
孟夫人有些不信,一個小小知縣,就算鬧,也不會把折子遞上京城,而且沒有府衙這些人的暗手,折子走不出江南地界,這些話也未避開孟月云,官宦人家的小姐,總歸是要明白的,
“誰說不是呢,可惜,句句在理,人證物證俱在,沒理由不查,而且不止他一人,新任監察使蘇崇也上了折子,還有南大人那位案首知縣徐東,也跟著湊熱鬧,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也不知馮兄知不知道,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這新科案首,得勢之后,也拿捏不定啊,”
說到最后,眼神反而看向女兒,或許,還真的不能找那些新科新貴,若是野心極大,鬧出這般亂子,誰能收拾,或許還是自己想的那般,尋個勛貴之家子弟,做個大娘子多好,
想到門房遞的拜帖,順手掏了出來,放在桌上,孟夫人有些好奇,打眼瞧了一下,竟然是紅樓余掌柜的,臉上一喜,問道;
“老爺,這是余掌柜的,”
“嗯,剛來的時候,門房遞上的拜帖,說是明日余掌柜登門,只因為衙門的事心煩,未曾細看,想來是榮國府那邊,等不及了。”
一邊說,一邊把目光放在自己女兒身上,什么都好,就是時運不濟,好在那位珍老爺死在江南了。
孟夫人手上也不慢,拿過拜帖細看,秀氣的字體,還真是余掌柜寫的,這樣看來,榮國府那邊算是成了,老爺這邊,余光看向自己郎君,顯然也沒有不同意,這算是成了大半,轉頭向著自己女兒問道;
“月云,你是怎么想的,那榮國府的賈寶玉,可還入得了你的眼,”
問的直白,
孟月云臉色一紅,回想當日所見,那位寶二爺還真是富家子弟,心算是善的,但外面聽說的,也有許多不好的傳言,
“倒是沒有什么意見,可惜這一次,沒有取得功名,還說榮國府那邊,都是那位二奶奶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