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張瑾瑜沒想明白的,難道是那位白蓮教主示敵以弱,故意為之,可諾大的汝南城,說給就給,是不是太大方了,這見面禮有些重了,
“回侯爺,城內原本是重兵云集,就在侯爺領兵前來的時候,呂舵主聽信田堂主進言獻策,說是聚兵回守石洲,比留在汝南要好,所以,匆匆集結兵馬北上出城,”
白蓮教的楚敏君,起身抱拳,更是沒有避諱別人,直接自稱屬下,讓屋里眾人有些愕然,還真是什么話都敢說,
只有站在洛云侯身后的蘭月兒,眼里有些沉思之意,白蓮教的動向,別說他人,她也看不明白,難不成是不想和郎君交手,
“哦,這么巧,本侯一來,他就走了,這什么呂舵主,田堂主又是何人”
張瑾瑜最煩就是這些教派職位稱呼,不知道的還以為多重要,其實全都是炮灰,但也知道,底下最能打的,就要靠這些頭目帶兵,
楚敏君臉色有些不自然,呂舵主之所以能走,還不是被洛云侯兵鋒所迫,倉惶遁走,好在給了她機會。“侯爺的威風,誰都不敢小視,呂舵主是汝南城守將,而田堂主,則是欽州城守將,昨日的時候,田堂主領兩萬精銳教軍入城,今日,也是他出言獻策,向北而撤,”
聽到這個“妖女”,不對,這個新收的投誠之人,屋里的人顯得有些驚訝,張瑾瑜更是覺得有意思,好像之前聽過殷將軍說,欽州城的賊兵,先一步跑了,這樣看來,還真不是巧合,
“聽著倒是有意思,照面都沒打,先一步而走,這樣說來,汝南城里的兵力全部集結在了石洲城,要說汝南城也是京南西北重鎮,進城的時候,本侯看著城頭上守城之物也堆積不少,如此決然而走,那不知為何如此”
越是這樣,越是感覺可疑,換成太平教的人,那不得一城一地的死磕,若是后面不是主力打沒了,這一路南下,還不知剩下幾人,就算是撤走,城池也給燒成白地,反倒是白蓮教,幾乎是拱手相讓,城內庫房竟然還有不少存糧銀子,想想也怪,
“回侯爺,屬下也不是太清楚,不過偶然一次聽到過,說是教主那邊,咳咳,賊首那邊來的密令,具體如何,屬下不知,”
好似是知道說錯話了,楚敏君趕緊換了稱呼,其余人聽了皺了皺眉,在乎的是什么密令,而不是那個稱呼,只有蘭月兒站在那,有些古怪的瞧著此人,口是心非,若是被教主抓到,依照教令,要扒光了衣服,受極刑的,
張瑾瑜坐在那,想了半天,也沒想到白蓮教用意何在,難道想用此方法,就能讓他放他們一馬,怎么可能,看著東首坐著的幾位主將,開口問道;
“段將軍,你們幾個有何想法”
此刻段文元老實坐在晉王身后一個座位,剛進來的時候,還有些詫異,怎么還有白蓮教妖女在此,弄了半天竟然是汝南城頭了,守城賊兵竟然都是女子,天下奇聞,目光回轉,瞧著侯爺發問,
略動了身子站起來,抱拳道;
“侯爺,末將也沒想明白,為何白蓮教會如此安排,尤其是汝南城守將,還有那些兵卒,皆是女子,也算是末將孤陋寡聞,從未遇到過,總不能憑著這兩萬女子,拖累大軍吧,只能說,我軍佁然不動,繼續北上,石洲乃是西河郡門戶,若是再讓出來,白蓮教恐怕進退兩難了,”
“是啊,侯爺,都說白蓮教詭計多端,能把這些女子留下,末將不太相信,至于說那群逃兵,莫不是想著戰國時齊魏之戰,以減灶法,圍殺魏國名將龐涓,可我部大軍幾十萬之眾,不應該啊,”
說話之人乃是定南將軍殷仁昌,見其語氣疑惑,起身后用眼神狐疑的,看著對面坐著的幾位女子,如此妖嬈的賊人,莫不是想色誘侯爺和殿下,這不得不防啊,
好似忽然想到什么,卻又不敢開口,只得站在那不住地用眼神打量,給前面胡守成遞上眼色,胡守城倒是接到了信號,卻不知是何意,猶豫著起身,反而快速出口,
“侯爺,我軍尚有騎兵四萬余,不如末將帶兵追上去,咬下賊兵一部,就知道他們作何打算,至于殷將軍所言,仿效齊國孫臏減灶之法,末將倒是不這么認為,如今兩軍交戰,其主力早已不同以往,哪里有圍殺埋伏,只要大軍到了城下,是人是鬼一目了然,”
說的極為振奮,倒是讓張瑾瑜頗為贊同,什么減灶之法,那不過是騙騙龐涓用的,就是為了讓其輕裝追擊,脫離了大部兵馬,一旦被圍,就是絕殺,至于這個楚敏君,起的名字倒是和上一世元朝那位,誰來著,聽著有些像,人也長得不差,這幾萬女子,來的也不是時候,
“胡將軍不急,剛剛說的也好,休息一晚,明日北上石洲,白蓮教那位教主,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等打下石洲就知道了,石洲一破,就剩陽平和郡城,留給賊人世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