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靜王水溶并不擔心,就算這幾日消耗甚大,但城內招募的青壯,還有些那些世家大族的家丁護院,可不是一點兩點,召集起來,足足有萬人之多,至于為何要那么多人,水溶也不想多問,西河郡的情況,幾乎是天下皆知,若是沒有幾手保命的手段,那還真不能在此活下去,
“回王爺,各家各府湊齊的人,還有招募的流民青壯,足有五萬之數,已經全部送上城墻守城了,幾日拼殺,早已經快損失殆盡,就算是強行征募青壯,也不過是杯水車薪,戰力不足,”
負責此事的是通判劉云澤,從軍械物資,到糧餉籌措,事事親為,不敢有絲毫懈怠,這些青壯整軍剛完成,就被薛狩將軍給押送到城墻上守城,雖有士卒不滿,可面對賊軍攻城,不反抗只能做刀下亡魂了,
一聽說這些,魏王這下真的坐不住了,想之前,北靜王水溶,還在勸說自己去金州待著,自己不肯離去,這一下,反倒是把自己留在險地,好在城內物資充足,只要兵員跟上,就不怕守不住,但是兵從何來,
“王爺,如今一連三日,賊軍攻勢延綿不絕,城下賊軍的尸身,已經是覆蓋一層又一層,還是絲毫不減,這么說來,會不會南邊有什么變化,是我們所不知道的,”
魏王也有些詫異,都說白蓮教妖人瘋狂,如今一見,果真不假,好在有堅城固守,但如此行徑,怎能不讓別人懷疑呢,
魏王這一番問詢,又像是解說,屋里的其余人,相互對視一眼,或許魏王是對的,難不成朝廷援軍到了,
“是啊,王爺,會不會京南那邊,情況有變,那洛云侯已經席卷京南各地了,”
知府李成梁一臉的不信,話語中多是猜測語氣,沒成想,身邊的同知于飛,搖了搖頭,
“怎么可能,就算洛云侯用兵如神,大破其主力,可是林山郡城,總比咱們這里要堅固許多,若是太平教如我等一般,集結重兵守城,你們想,以太平教那些逆賊瘋狂,洛云侯需要多少日子才能打下來,”
這些話,不是他于飛故意如此說,事實如此,若是小城,那也罷了,郡城那里,豈是那么好打的,
“是啊,那賊軍只要占著郡城要地,朝廷大軍絕不敢輕易繞道南下,所以下官也想不出哪里有變。”
通判劉云澤好在還瞄了一眼王爺身后的堪輿圖,那零零散散的城池,猶如繁星點點一般,被渲染成了紅色,意思不消說,定然是被賊軍所占,可惜,郡城被圍之后,再無外界信息,或者說,幾乎沒有消息傳來,
水溶回身坐在主位上,看著屋里的幾位大人,雖然面色憂慮,但未有潛逃之舉,也算是忠心朝廷,
“諸位,不管京南如何,白蓮教主力,就在城下,只要白蓮教主力不回京南,小王也算是完成洛云侯交代的話了,城中尚有府軍精銳一萬人,萬不能隨意動用,昨日,皇城司來報,齊云的兩萬先登軍,以及金州湊出來的一萬府軍,差不多已經到了郡城周邊,若是齊老將軍審時度勢,這一仗,不會輸,”
水溶本不想把此事說出來,可是今日賊軍攻城甚急,城內除了留下的一萬精銳,所有人都已經上了城墻防守,防線搖搖欲墜,若不是安穩人心,這些話,他必定不會說的,
魏王臉色一驚,隨之一喜,北王府的先登軍團,那可是曾經北王府老王爺的心腹軍團,曾經以三萬先登軍,硬是殺穿了,白蓮教側翼主陣,造成側翼主力潰敗,乃至于為京營主力,贏得先機,
尤其是齊云老將軍,更是一位悍勇將軍,有了他指揮,想來是郡城安穩了,但什么時候出兵打,只有北靜王知曉了,
“好,既然是齊老將軍來了,最起碼郡城以北的官道是無恙的,王爺,你覺得什么時機合適出兵,倒是孤覺得,齊老將軍帶的兵是不是過于單薄,就算來此,人數上的差距,彌補不了啊,”
眾人剛剛滿臉喜色的樣子,也隨魏王的話,逐漸隱去,是啊,白蓮教那么多人,就憑三萬援兵,恐怕殺進來,連個浪都看不見吧,就算是天兵天將,也不能一下殺穿白蓮教大軍主陣,生擒白蓮教賊首,從而一戰而勝之,
若真是如此,關內,可不止洛云侯名聲大噪,到那時,北靜王就會力壓洛云侯,名聞天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