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陳太監總管,尖細的話語傳來,不免讓陳王周啟武皺眉,心中難免有些不喜,什么事都要聽鄭王的,那他們還有什么機會,
“那就聽他的,入京之前,不要節外生枝,鴻臚寺世子如何了?聽說在燕春樓遇上了刺客,怎么回事?”
“回王爺,世子并無大礙,燕春樓的刺客,皇城司和兵馬司的人正在追查,目前并無所獲,但奴才得知,此刻動用了手弩,用的是軍械,能動用這些的,不簡單。”
陳總管搖搖頭,京城局勢紛雜,眼線眾多,想要摸清是誰下的手,難如登天,加之燕春樓乃是長公主的產業,有些事,如何查。
“哼,說那些廢物做什么,皇城司養的狗,有時候不一定忠心,兵馬司那些人,更不要說了,孤的那兩位皇妹,聽說進京那么久,安靜得很,聽說都曾宴請過洛云侯,也不知琢磨什么,南邊平定叛亂,不知宮里如何賞賜洛云侯,”
既然刺客抓不到,那以后也別想輕易抓到了,朝廷啟用洛云侯,北王和東王,三路大軍齊出,僅僅一個月有余,竟然平定京南之亂,這些都給周啟武深受震撼的,尤其是洛云侯動用五十萬大軍南下,整個朝堂竟然敢給兵符,皇兄還真的膽大,換成是他,早已經夜不能寐,不如也。
“王爺,并未聽說封賞的事,不過,宮里面,都在布置太上皇壽宴所需,京城的古董,還有名家之作,以及稀罕的貴重之物,早已經是有價無市,倒是奴才聽探子所聞,有傳言說,洛云侯的位子已經夠高,所以爵位上應該以列侯賜予,國公的位子,還差一些。”
陳總管小心陪著話,現在的京城,只要想打聽,什么傳言都有,至于真假,只能自己體會。
“笑話,有功要賞,有過要罰,立下那么大功勛,只把爵位提到列侯之位,看來那些武勛是開始抱團了,四王八公,眼界還是那么淺薄,不說榮國府那些,怎么鎮國公府那些人,沒有異議。”
問的有些好笑,可越是如此,陳王知曉,此事八九不離十了,若是洛云侯封賞的太快,以后封無可封了,
“王爺睿智,幾位國公府只有鎮國公曾經去宮里,找陛下說了此事,鬧一鬧,最后雖然不知曉結果如何,但鎮國公回來后,就不再理會此事,”
想來是有說法的,陳總管不好猜測,只管回話,
“還是鎮國公那個老狐貍,做的就是給洛云侯看的,不管有沒有用,這個情誼算是結下了,既如此,入京城的時候,孤也上了賀表。”
打定主意,既然人人都能說,他也可以,北王,東王,這二人也不落下,甚至于西王和南王,駐守邊關,勞苦功高啊。
想到妙處,嘴角不由得笑出聲,車內之人見此,只敢低著頭,沉默不語。
微風徐徐,吹進馬車內,總歸是舒爽了許多,也許是同有所感,幾乎是同時,都有緹騎離開各自車隊,只有最后一輛馬車格格不入,那就是吳王周德笙,此刻坐在車內,正享用從安陽市坊買的美味,絲毫不在意外面紛紛擾擾,
只見車內軟榻上,吳王那和善的面容,加上肥碩的身材,和前幾位王爺有著天壤之別,俗話說身寬體胖,心無雜念,坐在車前伺候的內侍太監吳總管,不知又從哪個箱子里,摸出了一只,用油紙包裹的安陽酥肉,打開放在車內方幾上,一股濃郁的肉香,撲面而來,不禁讓人食指大動。
“主子,到了京城,那美味可多了,奴才聽說,京城開的友來酒樓,用的是西域美味,一道名菜,烤全羊,風靡整個京城,還有醉仙樓的燉肉,也不知用的什么料子,那口味不比當年差,”
吳王還還沒多大反應,倒是吳總管的臉上閃過一絲懷念,吳王用筷子夾了一塊酥肉,送入口中,軟糯酥脆,滿嘴香,笑罵道;
“你個老貨,就你知道這些吃的,本王早就嘗過了,正如你說,還真是少見,對了,浩兒那邊可有受傷。”
臉色一正,放下碗筷,
“回主子,世子并無大礙,那些刺客看似兇猛,但出手的法子,并不是真的下死手,余成來報,說那些刺客,應該是混攪試聽之用,就不知道誰下的手。”
“哼,還能有誰,孤認為,誰都有可能,甚至于宮里面,會不會自導自演,也未可知啊,我那幾位王兄,生來就心高氣傲,早年間還有大哥壓制,也還好一些,后來出了那事,原本以為都有機會爭一爭,卻被老天開了玩笑,你說他們能不急嗎。”
吳王是吃飽了就舒坦,什么事也不想參合,可有些事,事趕事,趕鴨子上架,無論如何都躲不掉,只能隨著一起,算是助助威了。
“殿下,勿要憂愁,幾位王爺想的,都是天大的事,老奴跟在主子身邊,都是主子垂憐,如今國事艱難,主子還是小心為妙,實在不成,帶上世子,回封地就是,咱們吳王府的封地,也算是靠前的,”
吳總管滿眼心疼,主子為了這些事,操了多少心,睡不安穩,吃不好,如今一路上,都瘦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