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得斬釘截鐵,也讓張瑾瑜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看來殿下是明白了,
不管城內如何,若是無法把殿下送進去,失了先機,后果難料,把頭回轉,看著前面的烏龜殼,用活陣對付死陣,這就是活靶子,
“殿下寬心,小小阻攔,不過是螳臂當車,看臣,如何破了這個烏龜殼,”
;臉色一凝,
傳令,道;
“四段分開,投槍拋射,把那十具床弩搬過來,對著中軍,射過去。”
之所以帶著這些床弩,由著馬車拖行,就是張瑾瑜舍不得,從汝南和石洲城繳獲的這些,多數是八成新,守城攻城利器,既然帶上,就算是私吞了,
“是,侯爺。”
隨著侯爺一聲令下,兩萬余騎兵瞬間變成散陣,并且從中間推出十座床弩,一字擺開,就在兩軍陣前,拉弓上弦,一人多長的巨箭放在騎車上,隨著段宏一聲令下,
“射。”
十座巨箭幾乎同時射出,眨眼間就到對面盾陣,看似堅不可摧的重甲軍盾,在床弩巨箭前,如紙糊的一般,盾甲破碎不說,就連披著重甲士卒,也都穿上三四具,鮮血橫流,看的讓人觸目驚心。
尤其是其中一只巨箭,穿著幾個兵卒入了胸腹,紅的,黃的,白的,散落一地,血澤蹦出,濺在幾位王爺臉上,鄭王雖然驚嚇,但也算鎮定,
“咱們后撤,讓步卒反擊,不能坐以待斃,看來洛云侯是接了密令,難不成皇上,早已經布下殺手!”
這些話,本不想說的,可是到了如今生死關頭,不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失了這些兵卒,就算是回封地都待不安穩。
可其余幾位王爺,除了漢王哈哈大笑以外,其余人心中一突,感覺不對勁,什么叫早就有了心思,還不是漢王先出的手,這內里什么情況,幾人一頭霧水,但現在被裹挾,就算是真被殺了,也無從狡辯,各自點頭同意。
就這樣,從諸位的軍陣中,也有密集箭雨射出,可惜,洛云侯麾下,皆是重甲騎兵,箭矢幾乎無用,尤其是一只幾只弩箭,竟然穿過盾牌縫隙,落在自己金甲上,釘在一個個錦繡外包皮甲上,還有幾只箭被寶甲攔著,落在手上,還真是鍥而不舍。
一亂拋射過后,已經打開前面缺口,卻又被身后步卒補充合上,隨之就是第二輪,血雨腥風,瞧得后面趕來的何永熙,面無人色,
“停下,停下,豎起大旗,然后讓兵卒吶喊,停手,停手。”
“是,大人。”
就在后軍靠近之后,三千兵卒已經開始吼了出來;
“停手,”
人數雖然不多,但聲音還是能聽到的,也不知是不是慘烈戰場,驚醒雙方士卒,在張瑾瑜下令之后,第三輪拋射之后,雙方也不再出手,只是幾位藩王軍陣,前軍已經被削去了前三層,
“侯爺怎么停手了?”
晉王眼睛始終盯著前面,雖然侯爺三輪拋射,破了對方盾陣,但是只有前面三層,并未觸及根本,侯爺所帶銳利短矛投槍,還有巨箭并不多啊,要知道,這一月有余,隨著侯爺南征北戰,軍中的事,并非一概不知,對方還是人太多了。
“不是停手,而是后面有話傳來,想來是京城聽到動靜,已經派兵前來,不知是誰來的。”
張瑾瑜一抬手,全軍止步,而后開始緩緩后撤,拉開距離,畢竟還在對面臂弩射程之內,差不多距離停下,隨后集結人馬。
這些動靜,都落在何永熙眼里,然后急忙命令大軍前行,就在兩軍陣中位置橫著,這舉動,其他人瞧得不明白,但是,張瑾瑜卻想了許多,有可能,他們想錯了,或許真是誤會,
再看身后晉王,已經上了戰馬,被一群禁軍里三層外三層圍在里面,張瑾瑜立刻過去,
“殿下,應該出了情況,但還要掩飾一番,”
說完話,伸手撥開軍陣,走到近前,然后從馬匹囊中,拿出剛剛接住的幾只弩箭,對著晉王身上的金絲軟甲,就扎了上去,一只只箭矢,落在胸腹之間,就那般散落在晉王身上,瞧得周圍人沉默不語,雖心中明了,可誰也不敢出聲。
“侯爺,這是,”
晉王疑惑地瞧了瞧身上,而后又看到侯爺金甲雙肩皮革,也插上不少弩箭,瞬間明白了一些事,還想再說,張瑾瑜已經轉身離去,
“殿下,等見到陛下再言語,不管如何,這幾位藩王的做派,可不像是一個王爺能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