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對面的那個誰,口無遮攔,對臣一通亂罵,毫無教養,兩軍對陣,將士們都聽得見,臣忍無可忍,就罵了回去,”
說到此處,張瑾瑜暗自打量著皇上,還有幾位閣老面目表情,可惜,入眼的是毫無動靜,可見是老狐貍了,
“哪知道,罵回去不要緊,對方右翼軍陣,竟然用短弩射出來,臣左翼騎兵,乃是禁軍康孟玉所部,帶回剩下的殘軍,如此一來,臣以為京城有變,所以臣,就下令擊潰攔路兵馬,直到兵馬司何大人來此,才停的手,
還有,對面兵甲之精銳,臣實為驚嘆,若不是臣帶著繳獲床弩,說不得,這陣法,臣也難以擊破,”
最后一句話,就是給幾位王爺上上眼藥的,果不其然,話音一落,幾位閣老和武皇的面色,微微一變,尤其是首輔李大人,竟然側過身子,朝著他這邊,問道;
“竟然還有洛云侯吃不下的精銳,是真還是假,那些人再精銳,也不過是新軍,怎么,侯爺這是夸大其詞不成。”
這樣一說,
其余人等也有些疑惑,天下強軍,無不是歷經廝殺,能活下來才算,雖然他們是文臣,但軍陣之事,并非一知半解。
“你小子,解釋一下,何出此言?”
武皇把手上的旗幟,重新疊起來,放在一起,但放下的時候,手指尖的停頓,還是被戴權瞧見,心中一驚,陛下這是起疑了,
“回皇上,回首輔大人問話,精銳之兵,在于精氣神,諸位王爺帶來的兵甲,可謂是兵精糧足,若是一般新軍,遇上重大殺傷,定然會不知所措,或者說錯誤百出,可是臣遇到的,戰陣熟記于心,就算已經損失過半情況下,依然不慌亂,尤其是床弩三輪齊射過后,對面軍陣,依然牢固,而臣所帶短矛和巨箭,已經所剩無幾了,”
既然所剩無幾,那就怕破不開陣勢,只能靠騎兵沖陣,但死的人就不是這一點兩點,所以,能湊齊這些人,不是花銀子就能養起來的,
李首輔,怎會不知曉其中關鍵,洛云侯著急北上,所帶兵甲之利,一定不會多,遇上尋常士卒,長刀足以應付,可遇上重甲精銳,應對之法,就相形見絀了,
可嘆,關內藩王,至此引為大患,忽然心中有些失落,削藩四王八公,如今空出的位置,又被藩王填補,朝廷何時才可以安心。
“你倒是嘴巧,不兵戎相見,你就已經殺傷一半的兵力,若是給你足夠利器,這一仗,就算再精銳,還怎么打。”
李首輔話語中的調笑之味甚濃,幾位閣老也是笑一笑,當真是一人鎮壓天下,尤其是洛云侯站在晉王身后,難不成,陛下心里的太子之位,定下了?
御案后的武皇,也是輕笑一聲,呵斥道;
“竟是一些胡話,怎么,難不成你要領軍,把關內所有步卒,都要打一遍,以后說話,多想想,念你護送晉王有功,此事就暫且翻過去,都回去休息吧,”
也不知武皇是何意,對其二人揮了揮手,晉王還有些遲疑,但張瑾瑜巴不得現在就走,所以先一步躬身一拜,
“臣謝主隆恩,臣告退,”
緩步后撤,又對著幾位閣老微微拱手而拜,到了門口,直接一步跨出去,眨眼沒了蹤跡,晉王在見到洛云侯走后,也隨之行禮,
“兒臣告退,”
剛走到門外,還想著和侯爺說一些話,豈料,到了殿外,竟然沒有尋見侯爺身影,暗自埋怨侯爺走的也太快了,正想出宮,卻被夏雨攔下,
“殿下,娘娘請您過去,”
“好,是本王疏忽了,忘記去給母后請平安,走吧,”
步子一轉,晉王朝著坤寧宮走去。
而養心殿內,
隨著晉王和洛云侯二人離去,殿內,總歸是有些變化,武皇的心思,難以捉摸,首輔大人更是一言不發,而盧文山和顧一臣,又如同老僧入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