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瑾瑜也算是豁出去了,徐長文那邊,在江南南那邊貪沒貪不知道,但離開京城以后,確實是沒有一兩銀子,出行費用還是自己給的,在京城租聘的小院,一年百兩租金,如今還未交上來,只有老母在院中居住,這要是查下來,哪個人不比他銀子多,就算在江南貪墨,一個小小知縣,能拿的銀子也不多,
洛云侯一開口,滿堂皆是驚訝,沒曾想,洛云侯如此坦蕩,可是這種做法,是不是太極端了,各個都要抄家,以證自己清白,而且并未定罪,
盧閣老搖搖頭,
“陛下,臣不同意,若是說有罪之人,抄家也就罷了,幾位江南老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罪名不成立,就要抄家證明自己清白,自古也沒有這般行事的,查案歸查案,抄家歸抄家。”
這一番點醒,百官紛紛贊同,吵吵嚷嚷,亂糟糟一片。
原本嚴肅的大殿,幾乎成了市井一般,另外這幾位王爺,也有些狐疑,洛云侯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說抄家就抄家,既如此,那就抄上一抄,只有鄭王緊皺著眉目,一如進京城的摸樣,好好布局,三番幾次被洛云侯小兒破壞,實在是可恨,
但江南一案,他們幾個確實不知內里情況,不過江南歷來富碩,不說當官的,不少武勛親族在那,哪個沒有底蘊,若是可以引起那些人的緊迫感,太上皇那里,應該是有機會,
“啟稟陛下,臣弟以為,諸位閣老說的也對,洛云侯的話,也沒錯,可是江南紛亂,根本所言,乃是織造局引起的,若是審案,臣弟以為,要幾位閣老一同審問,至于說,幾位主審副審,臣以為,徐長文定有大不敬之罪,胡亂猜疑,應當徹查。”
想來,那位司設監掌印,怕是回不來了,
殿內,戴權心中繁雜,楊馳是他的人,更是他推薦去江南的,那些玉礦,雖說是內務府出的公文,但也是傳令,命他私下慢慢開采,何來大張旗鼓,弄得天下皆知,尤其是供應長樂宮,務必要保密,
如今內務府那些小崽子,竟然敢私下售賣此物,如今鬧得這種情形,又該如何,殿內文武百官,依舊在竊竊私語,氣的一著急,呵斥道;
“肅靜!”
眾人皆是回了神,而此刻,武皇則是仔細看著洛云侯,剛剛所言極為大膽不說,這么有信心,那些知縣縣令,面對賑災錢糧,一兩銀子都不心動嗎,
可若是查案,內務府這邊,怕是查不了的,牽扯宮里,萬萬不可,可不查,又不足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尤其是江北的玉礦,冒天下大不韙,更別說江南毀堤淹田,亙古未有,那些官員,當殺,
“李首輔,說了那么多意見,你覺得如何,是押解回京城,還是全部讓其回京呢。”
李首輔聞言,心中一驚,看來,皇上是要徹查了,但為何會說全部讓其回京,那意思就是,江南幾位主官,全都要換人了,
心中立刻閃過幾個人選,復又搖搖頭,江南布政使莊守治,歷任那么多年,如今這位子,也坐不住了,
景存亮,蘇崇,也不可留下,還有一位金陵知府賈雨村,可惜,偏偏是他留下,
“咳咳,回皇上話,老臣覺得,江南的事,還需要給他們個機會,有改過自新者,可審查留下,但幾位上官,不管如何,有瀆職罪責,臣以為,留下金陵知府賈雨村,和監察使蘇崇,主持江南大局,其余人等,全部由皇城司護送回京,由內閣牽頭三司會審,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如今不能再以退為進,當以快刀斬亂麻,把人都押送回京城,此案怎么審問,如何審問,應當由內閣說了算,
見到李首輔明白自己的意思,武皇滿意的點點頭,又問,
“既如此,可命江南皇城司留守,把人護送回京,這里面,需要送何人回來?”
“稟陛下,所有到案的人員,既然書信中所提,有巡閱使景存亮,布政使莊守治,織造局楊馳,連那兩位徐知縣一起,以及揚州府軍統領向正肅等人,一并入京,至于其余人等,除了首犯押解入京以外,按大武律令懲處,畢竟證據確鑿,無需再審問了。”
李首輔幾乎是一言而決,馬廣誠和胡文玄的案子,已經是鐵案,審沒必要再審了,但是他們攀附咬出來的,還有兩位知縣是否有大不敬之罪,這才是后審的,一并合起來。
可是這番說辭,
張瑾瑜覺得有些不妥,還未出聲,身邊的東平郡王穆蒔,首先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