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遞上一個紙條,陳墨羽有些驚訝,衙門的事,怎叫他來說,
“好,老朽看一看,此事知道了,那位先生呢”
“給了東西,那人就走了,還給了小的五兩銀子跑腿呢,真是大善人啊,”
伙計一臉的高興,看樣子,也問不出什么,擺手讓其離去,好在此處,無人看見,
就著喝茶的功夫,陳墨羽把手上紙條打開一觀,神情有些驚訝,隨即,就把字條和銀票折上,塞入袖中,這刑部衙門的消息,當真是個大案子,可為何要傳出來,而且那位楊公公,還瘋了!
整理桌面,猶豫片刻,揚聲鑑定,拿過驚木堂,狠狠一拍,便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列位看官,今個,咱們不說北靜王爺的事,也不說洛云侯和太平教血戰的事,且說今日京城刑部衙門,提審的大案,呔!”
陳墨羽一襲藏青長衫,手持摺扇,雙目炯炯有神,故意拖了一聲語調,吊足了眾人的胃口,
臺下早已經坐滿了食客,三三兩兩圍在一起了,竊竊私語,有人高聲喊道;
“什么大案啊,陳先生,快快說來,莫要賣關子,”
“就是就是,飯吃了一半,你才來說,一點胃口都沒有,”
“一點沒錯,天熱得人心煩,正需要聽些新鮮的事解悶,什么案子啊”
一陣嘈雜吵鬧聲過后,陳墨羽微微頷首,摺扇又一次“唰”的展開,扇面上是剛剛寫的“鐵筆如刀”四個蒼勁有力大字,
“諸位,諸位可知,江南那邊,又出了兩個奇案,天下膏脂之地,魚米之鄉,卻暗涌流動,原本平常的稅賦糾葛,不想,牽扯出江南眾多重臣,如今,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會審,由刑部尚書宋大人,親自提審,這般陣仗,可不小啊,”
話音剛落,
靠著窗戶邊的幾個商家模樣的人,便議論開來,為首的胖子,使勁的搖著扇子,用衣袖抹了額頭上汗水,說道;
“三司會審,也只有上一次審問寧國府的時候才有,這陣仗可不小,也不知江南那邊,啥案子那么大,”
“依我看啊,就是分贓不均,江南那地,隨便流出一滴,都是富得流油,有人拿得多,惹了朝廷動怒,”
旁邊一位有些瘦弱的商人,抿嘴一笑,當官不拿銀子,怎么可能。
但二人對話,卻被鄰桌一個穿著粗布短打的漢子接口道;
“錯了,不是拿得少,是貪上大事,江南毀堤淹田,還有江北玉礦案子,早通報朝廷了.”
陳墨羽見眾人興致高漲,手中驚木堂又是一拍,
“列位莫要著急,更蹊蹺的還在后頭,你知道這堂上會審如何,整個朝堂上,幾位王爺全都在,諸位大人竟然爭的面紅耳赤,尤其是有一位知縣縣令,竟然親自狀告上官,和宋大人當庭對峙,最后,竟然只審不判,這中間門道,可就深了,”
“不會吧,只審不判,這算哪門子道理,”
一位書生打扮的學子,義憤填膺,臉色漲紅,起身道;
“學生曾讀過史書,古往今來,哪有審案不判的道理,這其中,莫不是有見不得的勾當,老爺子,您說是江南什么案子,才能這樣”
“說得對,老爺子,說了半天,你也沒提什么案子呢。”
此言一出,酒樓內就像是炸了鍋一般,眾人紛紛猜測,有消息靈通的,則是閉口不言,神情忌諱,
陳墨羽點點頭,抱拳對著四周人施了一禮,道;
“這案子,就是前些日子,江南六百里加急,金陵城毀堤淹田大案,還有江北五個縣前朝玉礦啟封案子,兩案並審,此事就是金陵淳陽縣知縣,也就是此次恩科,含元殿的秀才徐長文揭露的,只身狀告上官,何其悲壯,但牽扯江南織造局和內務府,負責此事的司設監掌印,楊公公,回京的路上,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