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總管,還記得咱們當年在內務府,你最愛吃這桂糕”
話音未落,楊馳突然伸頭,一口把蜜餞咬在口中,用力一吐,吐進陳輝嘴里,拍手大笑:
“公公也嘗嘗屎粑粑!”
這一下,別說在場的幾人,就連圍觀的那些內侍太監,也忍不住在那憋著笑,陳輝忍著怒意,把嘴里的蜜餞吐在地上,面色未變,卻仔細打量眼前的楊馳,
披頭散髮,身上一股難聞氣味,而且眼神渙散,眉目鬆弛,顯然不是刻意裝的,
回頭再看三位御醫,忐忑站在那,問道;
“可給楊公公用了針。”
“回公公的話,昨夜就用了針,三處大穴,若是正常人,絕對撐不住,”
再多的話也不敢再說,吳鶴齡還小心的瞅了一眼云公公,只說能說的,其他的怎敢多言,
問過之后,陳輝臉色是越來越難看,原本以為楊馳是裝的,想以此逃避責任,沒成想,竟然真的瘋了,又想起老祖宗的精明,怎么會沒有試探呢,偏偏他自己沉不住氣,來了此處,還被小云子瞧見,真是,
臉色一變再變,終於揮了揮手:
“罷了,既然人瘋了,也不能在司禮監瘋啊,云公公,不如把人送浣衣局養著吧。”
“這是什么話陳公公,剛剛這群狗奴才,連個人都伺候不好,一個個混帳王八羔子,沒良心的東西,皇上和老祖宗都還沒治著他的罪呢,院里的人就敢這樣對他,”
小云子一臉煞氣,看樣子不像是裝的,所以,瞅著這個機會,一腳就把院里的管事太監踹倒在地,氣不過又狠狠踩了幾腳,一身紫色內侍太監服,立刻印上幾個鞋印,
“來人啊,幫他把這一身衣服給扒了,送去尚駟馬監,伺候馬,好好反省反省,”
“是,云公公。”
身后一水的太監,衝過去,就把此人的衣服,當場扒了下來,見到人還在那喊冤枉,直接把內襯撕下,堵在嘴里,就給押了下去,這一幕,瞧得陳輝和馬飛二人有些愣眼,這院子里,不就是你云公公安排的,如今又演上這一出,給誰看呢
回身給馬飛一個問詢眼色,卻見馬公公眼底也有些迷茫,搖了搖頭,
“還是云公公念舊啊,對待這些不懂規矩的奴才,就應該好好治一治,”
所謂的尚駟監,也就是宮里老話,如今的職位,留在御馬監手上,現在的御馬監可是趙司管著的,把自己人發配到那去,這還算發配嗎,
“像咱們這些宮里面的,說不得還算不算是人了,這些年,要不是咱們司禮監在前面撐著,哪還有好日子過,送去伺候馬,也是便宜他了,伺候人都不行何況人呢,把他送去浣衣局,洗衣服去。”
臨到最后,又改了口,既然不是自己人,不管怎么罰,也算不到自己頭上,索性,就往浣衣局去使喚,
“哈哈,哎呀,還是陳公公會安排,成,那就把人送去浣衣局,把衣服好好洗一洗,去吧。”
擺了擺手,
幾個太監,就把人給押了下去,一點猶豫都沒有,落在陳輝眼中,若有所思,
“都是苦命的人,在宮里面,都要講點良心,平日里,楊公公對你們也算是好的了,若是連這點良心都沒有,半個人都不用想做,就去做畜生,”
像是警告一番,既然這邊,沒了線索,那就只能從那幾個人口中下手,可宮里面的人,不好問,倒是還有一人,皇城司是誰來護送的,
“還是陳公公明事理,這宮里面,還不是老祖宗在上面護著,來人啊,把楊公公送回去,好好收拾,”
“是,云公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