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凱臉色一白,嚇得直接跪在地上,回道;
“回公公的話,卑職接到上命的時候,早就調兵備下一艘衛軍樓船,在碼頭等候,啟程的時候,楊公公一切正常,直到出了金陵地界,卑職和楊公公在船艙內用膳的的時候,突然就開始胡言亂語,舉止失常,船艙內,還有楊公公一眾乾兒子在內,可做證。”
“剛出金陵的的時候,”
陳輝瞇起眼,想到換船的事,
“具體是什么地方,還有為何換船了?”
“公公,是在金陵北上渡口,有一處城隍廟的地方,卑職和楊公公用膳過后,楊公公有些瘋了之后,忽然喊道,厲鬼索命,
也就在這個時候,有水匪快船,四下襲擊樓船,卑職手下的人死了不少,正好第二日的時候,有商船路過,卑職就想了瞞天過海之計策,秘密護送楊公公坐商船回京,沒想到在京城西郊碼頭,也有人守著,”
回了話,寧凱也有些忐忑不安,甚至於,他已經猜到,這些江湖客,是王爺派來的,只為了殺楊馳,但為何要殺,他卻不知道,畢竟有人給他帶話的,應該就是王府上的人,
“厲鬼索命水匪襲船,”
陳輝冷笑一聲,哪有這么蹊蹺的事,必然是早有準備,
“編的倒是像那么回事,雜家覺得奇怪,好好一人,說瘋了就瘋了,並且,水匪襲擊樓船,若說沒有準備,誰也不信。”
“是,公公,卑職也覺得有些蹊蹺,”
寧凱還在猶豫,要不要把那些話說出來,
“但楊公公畢竟身份特殊,卑職也不敢多問,一路上只能小心看護,想把楊公公,儘快送進京城。”
“小心看護!”
陳輝猛然坐起身,用力一拍桌子,
“雜家倒是看你,和有些人串通一氣,故意隱瞞實情!”
“公公明察啊,”
寧凱嚇得趕緊跪在地上,不斷叩首,情急之間,想起碼頭那些人,立刻開了口,
“公公,卑職對朝廷忠心耿耿,絕不敢有半點虛言,絕不會隱瞞,但這一回,卑職察覺,蹊蹺就蹊蹺在西郊碼頭的殺手,這些人,全都是用刀和暗器的好手,卑職與之交手,發現此人的路數,像是西涼大派玄陰門的武功,還有些人,看樣子卻是像北派金刀門的獨門暗器,卑職若有半點虛言,甘愿受罰。”
怎么說,他都是江南留守衙門的好手,見過眾多門派的招式,這一點,絕不會錯的,
陳輝沉默不語,盯著他看了好久,突然站起來,在幾人面前來回踱步,西涼玄陰門,那可是宮家的勢力,金刀門則是忠順王府上客卿,怎么會是這些人呢,
“雜家再問你,一路上,楊馳可有什么異常,有沒有和什么人接觸過,”
寧凱低頭片刻,這一路,真的沒有什么人接觸他啊,除了那幾個乾兒子,
“回公公,一路上楊公公除了進食休息,只有他的那些乾兒子在身邊伺候,一路上也不說話,餵飯就吃,餵水就喝,便溺,都是失了禁,全都拉在身上,”
“哼,可見是故意為之,裝瘋賣傻,還有其他的發現嗎。”
陳輝頓感有些頭疼,皇上已經見過楊馳,說他瘋了,他就瘋了,這個人,已經不能再做文章,除非這個瘋病好了,但一想到老祖宗那邊盯著的人,怕是不能去試探,所以,最后的機會,還是在刑部審案,可那地方,不是他一言堂主審啊,
再看眼前的人,額頭血色一片,嘆口氣,
“行了,起來吧,雜家也不是不講人情,可到了這個地步,有些事,就算你真的有證據,也查不下去,此事你先回去待著,等江南的案子落幕后,你就可以回去了,”
也算是留了情面,寧凱聞言,激動地跪地叩首,
“卑職謝過陳公公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