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城下”
城下官道上,
寧邊帶著侯府親兵,已經來到城門口不遠處,抬手示意隊伍停下,身后百余名騎兵,整齊劃一的勒馬聲,驚飛了城頭夜梟,
“付大人,韓將軍,洛云侯府寧邊來此,”
把馬鞭一收翻身下馬,帶著幾名親衛,就上了城樓,到了城上,寧邊轉頭朝著城外看去,果然,官道上的火光,連綿不絕,顯然是段宏領兵至此,來的並不晚。
“哎呀,原來是寧將軍,深夜來此,不會是為了城外之兵吧,不知道侯爺在何處”
付元誠此刻已經心知肚明,寧將軍來此處,為的就是城外邊軍,
“付大人,既然能來,自然是有要事,侯爺還在城里等著,今日來此,就是奉了上御,調兵入城,提防兩教逆賊行刺。”
寧邊說著話,就從懷中掏出那塊碧玉的令牌,青色婉轉,溫潤無比,一看就不是尋常之物。
在火光照應下,熠熠生輝。
付同知盯著對方手中的鎏金虎符和令牌,喉間泛起苦意,這令牌,乃是皇上的密令,可調兵的虎符,只是洛云侯侯府信物,並無朝廷兵部虎符,可按規制,虎符調兵須有兵部文書佐證。
他余光瞥見寧邊身后親兵的佩刀——刀鞘上刻著的祥云紋,分明是三個月前才分發給落云侯部的新制。
韓將軍並不認識兩者令牌,把目光看向付大人,
“寧副將,令牌無誤,但是兵部那邊的文書,咳咳,寧將軍,皆因太上皇壽宴在即,所以兵部三日前,就下了通告,需要兵部調令文書,方可調兵入城,”
付元誠的聲音像砂紙磨過城墻,小聲再問;
“但文書何在”
“付大人只看了令牌前面,后面的還未看,”
話音未落,寧邊已把手上的玉令翻了過來,付元誠便覺呼吸一滯——通體青色的玉令上,“如朕親臨”四字在月光下泛著溫潤光暈,背面蟠龍紋的龍睛處,嵌著只有內廷玉匠才掌握的夜光琉璃。
竟然是皇上青御令,而不是青玉令牌,剛剛是自己看走眼了,立刻理了一下,跪拜在地,
“臣付元誠(韓令),恭請皇上圣安,”
“圣恭安。”
禮數一過,二人這才起身,眾人之間緊張的氣氛,則是隨著微風消散,
“既然是宮里面密令,付某就不再過問,但將軍還是要小心一些,”
轉過頭,吩咐道,
“韓令,開城門,”
“是,大人,”
韓令聲音發顫,轉身對著城下守城兵丁,揮了揮手,示意開城門,隨著城樓絞盤升起,城樓上的吊橋轟然落下。
就這一會的功夫,城外騎兵,已經到了近前,看見一萬余金甲騎兵,煞氣凌然,付元誠心中,忽然猶豫,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可城門洞開,
大軍已經魚貫入城,再想攔著,也攔不住了。
等大軍全部入城以后,寧邊則是抱拳告辭;
“付大人,韓將軍,告辭,”
也不等二人說話,就匆匆下了城頭,尾隨大軍而去,片刻間,街道上就沒了人影,留下城頭上的二人,大眼瞪小眼,
“大人,末將總覺得心頭不安,若是說兩教賊人在京城行刺,也不大可能,若是.”
韓令欲言又止,還想再說什么,卻被付元誠攔著,
“韓將軍,既然洛云侯府奉了上御,只管放行就好,其他不必再猜測,兩教賊人如此狡詐,未必沒有賊人混入京城,你我二人看好城門就好,來人啊,關門,”
“是,大人,末將尊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