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窗外,前頭就是午門,
整個值守禁軍,已經站在那警戒。
相較於往日,午門外正是趨於安靜的時刻,守宮門的禁軍,多是靠著宮墻站立。
此刻,隨著馬車前來,眾多甲士,立刻警戒起來。
待車隊來到午門前,車隊停下,為首的馬車上,下來一位黑色華服的少年,此人就是西王府世子宮懷玉,一身暗紋錦袍,腰間繫著玉帶,手里捧著一個摺子,就這樣,徑直走到午門前,高聲道;
“西王府賀表遞上”
清朗的嗓音驟然劃破寂靜,在空曠的午門前,盤旋而上,宮懷玉身姿挺拔,左手背負,右手高舉著賀表;
“為太上皇陛下賀壽!”
第二聲高呼,比先前更響亮幾分,尾音在朱紅色的宮墻上,撞出層層回音,驚得屋檐角落銅鈴一陣急促輕顫,仿佛要撥開午門二字。
身后,更是西王府士卒單膝跪地,更有家奴,膝蓋跪拜在地,雙手捧著托盤,多為世間稀罕之物。
余光瞥向禁軍守將,見其手握刀柄,明顯有些緊張,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此番逾制,尋常賀表乃是由通政司轉呈,哪有西王府世子,在午門前高舉賀表來的忠心,就是讓西王府的心意,讓宮里聽得真切。
“西王府賀表”
第三次楊聲,聲帶已經帶上金石之音,
“恭賀太上皇千秋圣壽,愿陛下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這聲過后,午門內傳來一陣騷動,先前禁閉的大門,微微有些腳步聲傳來,側門一動,幾名內侍,在門口縫隙偷竊,臉上滿是驚慌之色,尤其是值守的管事公公,早已經嚇得滿頭大汗,壽宴還在明日,西王府怎會在今日來遞上賀表,
“快,快,回去稟告皇上,你,還有你,去回稟太上皇,務必要快,”
“是,公公。”
幾個小太監應了聲,撒腿就往宮內跑去,留下李德全在那急的直跺腳,
“我的親娘喲,怎么輪到雜家值守的時候就出事呢。”
抹了抹額頭的汗水,不知什么時候,背后已經失了大片,沁出了一層冷汗,他在此干了二十多年的宮門管事,見慣了王公大臣遞摺子,從沒有見過哪家世子,敢在午門前高聲喊賀的,更何況是明日里,才是太上皇的壽宴,今日第遞上賀表,不合祖制,還是這般驚天之舉。
門內的幾個小太監,早就嚇得臉色慘白,有個新來的小蘇拉腿腳一軟,差點跪下,
“李,李總管,要不要出去,把人給勸回去,”
“勸什么勸”
李德全停下腳步,狠狠瞪了他一眼,聲音發顫;
“那是西王府遞上的賀表,太上皇親封的『西平郡王』,這位世子平日一直在青蓮書院讀書,從不跋扈,為何今日由此驚世之舉,鬧得這么大動靜,必然不是臨時起意。”
就在此時,
隨著西王府世子第三聲高呼賀壽,李德全知道不能再等了,若是宮里知道此事,老祖宗也不會放過他,如此,只能出去,
“來人啊,列隊,開側門,雜家要出去。”
“這,這,是,李公公。”
隨著“吱呀”一聲,午門一旁的側門,緩緩洞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