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朕的口諭,著李德全收下西王府賀表,好生安慰世子,告訴他,朕和太上皇知道他的心意.”
戴權接過令牌,躬身應道:
“奴才遵旨。”
隨后,殿內又恢復了寂靜。
午門外,
李德全正急得汗濕重衣,世子多言,並不理會與他,所以只能陪站在那,隨后聽得側門聲響,瞧見老祖宗身邊的隨堂太監快步走來,忙不迭迎上去。
“公公,老祖宗怎么說”
“李管事,老祖宗說,收下賀表和禮品,登記入冊。”
“是,是,奴才遵旨。”
聽到武皇旨意收下賀表,李德全長長鬆了口氣,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小太監們七手八腳地趕緊過來攙扶,李德全這才站穩腳跟,也不多言,回身親自上前,雙手接過宮懷玉手中的賀表,指尖觸到錦緞的微涼,才發現自己掌心早已被冷汗浸透。
“接西王府賀表,登記入冊。”
一聲公鴨嗓子響起,午門前的鼓聲,隨之響起,
宮懷玉看著賀表被鄭重接過,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恭謹笑容,手中立刻遞上百兩銀票,
“多謝李公公了,本世子銘記在心,”
“不勞煩世子惦記,此番是雜家應該做的,”
雖說如此,李德全不敢不收,隨著銀票入懷,他便指揮身后太監,一一查驗進貢的賀禮,登記在冊,懷中,便是西王府的賀表,仿佛捧著千斤重擔,
“那就多謝公公勞心,本世子不敢多做打擾,就此回去,告辭。”
拱了拱手,施了一禮,邊一揮手,回身上了馬車,就這樣,西王府車隊,緩緩離開屋門,走的絲毫沒有拖泥帶水,有風吹過,
檐角的銅鈴終於恢復了悠然輕響,只是宮墻內外的人心,卻因這突如其來的賀表,悄然起了波瀾。
另一邊,
李德全派去長樂宮傳信的小太監,踩著軟底靴子,一溜煙繞過后宮,從午門抄近路,繞過三處迴廊,穿過御園太液池,池中霧氣,打濕了青石板路,光溜溜的,不知滑倒了幾次,
長樂宮在皇宮大內西北角,單獨成一殿,又因為修建高臺,占地頗廣,
小太監一路不敢停歇,穿過垂拱門時候,瞧見幾個灑掃的宮女,刻意躲避,直到入了長樂宮的院門,才被廊下值守的老太監攔住,
“干什么的,這么沒規矩。”
此人是夏總管心腹,專門負責長樂宮的宮門,小太監趕緊停下腳步,拿出傳訊令牌,
“午門李管事,差奴才前來傳信,”
老太監挪步走到近前,驗了令牌,無誤后,這才引此人入了殿內暖閣,繞過一架紫檀木屏風,便見到長樂宮夏總管,一身道衣站在廊下,手里還抱著金絲拂塵,日光所到,皆是金光一遍,
猛然見到是夏總管,小太監喘著粗氣,跪拜在地,
“夏,夏總管,奴才特來稟告,那西王世子,在午門前高聲遞上賀表,給太上皇祝壽!”
“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