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了眼色給寧邊,寧邊會意,趕緊派人去了徐府查看,不一會人回來以后,稟告道;
“侯爺,徐家上下已經破舊不堪,屋里桌椅板凳,被褥衣衫,散落一地,就連廚房的菜葉,都被碾過,尚有徐母在屋痛哭,職下去的時候,徐母給職下帶來一個乾凈衣衫,說是讓徐大人換上。”
手捧著藍色長衫,雖然破舊有著補子,但漿洗的乾凈,張瑾瑜一把抓過來,感慨道;
“可憐天下父母心,”
遂把衣物扔進車內,
“換上吧。”
“是,恩師。”
徐長文已經淚眼婆娑,就在車內換了衣裳。
最后,趙承冷汗直流,哆嗦著嘴,
“侯爺,我等失手犯下過錯,不知侯爺如何才能放我等過去”
心中極為駭然,洛云侯怎會成為主審之一,不是只有陳公公獲得審查權利嗎,難道他們走后,朝堂又有變化,想到這些,趙承趕緊低下頭,放低了態度,
張瑾瑜還想說什么,卻被趕來的襄陽侯趕緊拉住衣袖,勸道;
“侯爺,您喝多了,萬事退一步,此番朝中人心惶惶,萬不能再生事,另外,鴻臚寺那邊的千秋宴席,被賊教攪合后,諸多使節被殺,又是一番大案。”
柏廣居臉色無奈,京城多事之秋,豈可再多生事端,張瑾瑜看著周圍的人,忽然沒了心氣,
“好,既然是柏兄出言,本侯不得不給面子,爾等帶著徐長文入天牢,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本侯答應你們,送你們一家老小去陪著他,去吧,”
最后看一眼徐長文,已經換了長衫,挺直了腰桿,或許,有些人就應該是孤臣。
“謝侯爺。”
趙承臉色慘白,點點頭,就這帶著兵馬,一起護送回天牢。
可是留下的人,望著孤零零的徐府,還有那一抹老婦人徐母孤獨的身影,張瑾瑜的腳始終邁不出去一步,
“寧邊,去找人,把徐家收拾一下,每日三餐,讓侯府送菜過去,留下銀子,照顧好徐母,其余人,回府。”
“是,侯爺。”
瞧見侯爺心氣不佳,寧邊也不敢說什么,襄陽侯始終是在身邊嘆口氣,搖搖頭,上了自家馬車,以此告辭。
就這樣,隨著洛云侯離開,水橋的百姓反而越聚越多,不少人在那交頭接耳,只為了打探消息,
“哎,老哥,徐家那位剛回京城,怎么就被抓了,聽說徐大人乃是好官啊。”
“嘿,好官有啥用,還不日被下了天牢,聽說是上了賀表,惹怒太上皇了,”
“啊,不會吧。”
也不知是誰,在人群里添油加醋的訴說宮里的事,甚至有人,把治安書里的零散內容,散播一二,引得百姓紛紛感慨,不半日功夫,徐長文和他的“治安書”已經傳遍京城。
首輔大人府邸,
大公子李潮生已經攙扶父親下了馬車,穩穩回堂屋內,就著躺椅坐下,
“父親,朝中諸多煩心事,父親還是應該保重身體,鴻臚寺那邊,孫師兄已經遞上急報,並且清點損失,只有東胡人的使節被團滅,看樣子,這些賊教之人,不是為了錢財百姓,就是為了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