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著急,今日應該會有通傳開堂會審,本侯也是主審之一,倒要看看,這個案子這么審,那位司禮監的陳公公,怕不是盯上了大內總管的位子。”
腦中靈光一閃,或許不是他想的太多,而是司禮監那邊,想要的太簡單,誰甘心一直坐老二的位子,戴權和夏守忠,待在那個位子太久了。
周香雪點點頭,抽回手攏了攏衣襟:
“時辰不早了,讓下人備早膳吧,吃完了,該來的信件也應該來的,至於京南蘇家,倒是多謝侯爺平叛。”
蘇家的事,終歸是塵埃落定,張瑾瑜身子一動,也不知聽沒聽到,就在衛淑云和劉月服侍下,更衣洗漱。
急報突至,風雨欲來。
洗漱完之后,早膳擺在偏殿的梨木桌上,四碟精致的小菜配著兩碗燕窩粥,熱氣騰騰地冒著白氣。
張瑾瑜正在大口吃著,填著五臟六腑,就見寧邊急急忙忙地闖了進來,臉色發白,手里還攥著一張腰牌。
“侯爺!”
寧邊走到身前,聲音帶著急促的喘息,
“皇城司的人來了,說……說皇上在養心殿,召見群臣,現在需要立刻進宮!”
張瑾瑜握著筷子的手猛地一頓,夾著的包子,也落在碗里,知道時間緊迫,沒想到他們沒急,宮里面倒是著急了。
見侯爺的反應,寧邊抬頭又道:
“來的人說是太上皇的意思,還說……還說主審官除了陳公公,還有刑部宋尚書和顧閣老,六部不少官員都已經往養心殿去了。”
張瑾瑜的眉頭擰成了疙瘩,太上皇的意思,還有司禮監掌印太監陳輝、刑部尚書宋震、小閣老李潮生……這三個人湊在一起,絕非偶然,但有些不明白,內閣已經有了顧一臣和宋振,大公子也湊了進來,是何意思。
首輔大人現在放權,卻最是看重規矩,斷不會容得下“不合禮制”的嫌疑。
陳輝現在是宮里宦官爭權之人,與文官集團必定不和,宋震此人最為圓滑,顧閣老現在是要避嫌,所以,審案子時候,這分明是設好了局,但偏偏宮里傳了話。
“知道了,不著急,備好馬車。”
張瑾瑜放下筷子,一口喝乾碗中的粥,站起身,將腰間的玉佩系好,
“殿下,臣先去了。”
周香雪也跟著起身,從侍女手里拿過一件玄色武服遞了過去,
“本宮也不留你,若是后宮里有消息,一有動靜就告訴侯爺。”
忽然又踮起腳,在他耳邊輕聲道,
“你我歡好一場,無論今日聽到什么,都別衝動,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望著眼前絕色之人,張瑾瑜心中一暖,點點頭,捏了捏她的手,轉身大步流星地出了偏殿。
寧邊緊隨其后,剛走到府門口,就見一輛黑色的馬車停在石階下,車簾掀開,露出皇城司千戶李云那獻媚的臉:
“侯爺,還請上車,今日督公可說了,務必請到侯爺。”
“呵呵,原來是李千戶,這位子升的也快,怎么,李千戶怕是本侯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