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大理寺馮永文,一臉疲憊入了前院,瞧見洛云侯站在院中,神情激動,快步走了進來;
“侯爺,這可如何是好,昨日,小女得了消息,以淚洗面,我那賢婿,雖未結親,可是文人氣節尚在,這一回,可有活路。”
聽到這話,張瑾瑜有些發愣,本以為和馮家人見面,就是商議退婚一事,沒想到這位馮大人,竟然沒有打算退婚的意思,出乎意料;
“馮大人,長文已經被拘押入了天牢,此番前途已失,馮大人不是來退婚的”
疑惑問了話,哪知道馮永文慘笑一聲,心中多是哀怨,
“侯爺,也不知下官做了什么孽,由此一女,兩次婚約儘是多磨難,俗話說事不過三,再者長文的摺子,下官也都聽到所奏賀表,實乃天下第一書,如此賢才,馮某豈能做小人兒。”
幽幽一嘆,想到小女昨夜,哭的死去活來,心中一痛,不知侯爺可有搭救之法,
“馮大人放心,既然是審案,自要有公道,大武律法皆在,事在人為。”
張瑾瑜笑了笑,略微一想,就知道那一份奏疏的威力,雖然有著大逆之言,可對文臣來說,圣人之作莫不是如此,或許,另闢蹊蹺。
“那就仰仗侯爺了,不知徐長文府上,那位親家母,可有安排”
顧忌徐家老母親,有些話說不出口,徐家什么情況,早就打聽清楚了,府上還送過去一個小丫頭幫忙做活,上一次偷偷傳信的,也是那個丫鬟,落到這般境地,馮家更不能急著離開,萬一傳言出去,還有何顏面。
張瑾瑜伸出手,拍了拍馮大人臂膀,安慰道;
“馮大人放心,徐家那邊,本侯自有安排,不必擔心,倒是今日庭審,馮大人小心插言,看看司禮監的人,如何審問。”
“是,一切聽侯爺。”
這句話算是給馮大人,吃了一顆定心丸,好在主審的這些人,那位孟大人,加上眼前這位,就有三人支持,若是大公子那邊配合,這庭審就有意思了。
正說著話,
門口人影閃動,大公子李潮生,最后一個步入刑部衙門,見到洛云侯和馮大人皆在此處,心中一動,知道馮大人之女和那位徐縣令婚事,不知這一番見面,又是退婚與否,念頭一閃而過,
“侯爺,馮大人,”
抱拳施禮,邁步走了過來,
張瑾瑜也拱了拱手,見到大公子灑脫的樣子,還真是風姿綽綽,
“不枉說今日艷陽高照,原來是小閣老也來參審,本侯怕是要仰仗小閣老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血來潮,小閣老一詞喊出,馮永文還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侯爺的含義,趕緊陪在身邊,躬身一拜,隨著言語出口;
“下官大理寺馮永文,見過小閣老。”
首輔大人尚在,一門雙閣老,大公子入了內閣,豈不是小閣老,也跟著喊了一聲,
這一喊不要緊,就算是臉皮厚的,也當不得這般吹捧,尤其是父親還是內閣首輔,不知引起多少人嫉妒,李潮生面色一紅,擺了擺手,
“侯爺,馮大人,莫要亂喊,什么小閣老的,都是同殿為臣,莫要失了禮數。”
說著,趕緊給二人回了禮數,但還想開口問詢今日的事,話還沒說出口,刑部大堂門口,有小太監大喊一聲,
“準備升堂。”
一聲山呼,張瑾瑜幾人也沒了心情在說笑,一同入了殿內。
走進刑部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