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祖宗,奴婢遵命,但老祖宗,只有這些抄錄帳冊的事,半夜就行了。”
“你懂什么,其他不要問,走的時候帶上一隊禁軍,勿要誤了皇上大事。”
“是,奴婢領命。”
就在屋里安排好一切時候,外面,有小太監匆匆趕來,
“報,老祖宗,老祖宗,長樂宮那邊了密信”
隨著宮里信使四散而去,
已經回到洛云侯府的張瑾瑜,此刻已經坐在東云樓的閣樓上,正在吃著晚膳,滿桌子美味佳肴,又有嬌妻美妾陪在身邊,好不愜意,雖然面上沒有半分疲憊,唯有眼底深處,藏著一絲揮之不去的沉悶。
許是回來得晚,王夫人一眾人吃得早,就沒有在此陪著,只留下秦可卿和楊寒玉二人陪坐,月舒二女則是陪著王夫人下了閣樓。
經歷一天審案,早就心神煩躁,所以多喝了幾杯酒水。
“郎君今日喝酒有些急躁,可是遇上了難事,可否和奴家說一說。”
秦可卿一襲夸大長衫,在寶珠和瑞珠服侍下,坐在張瑾瑜身旁,給夾著菜,一臉溫潤笑意。
旁邊,
一襲黑色羅裙的楊寒玉,肌膚如雪,絕色面容上帶著好奇神色,隱約豎起耳朵聆聽。
“還能有什么事,無非是刑部那邊的案子,一群酸儒,只會耍嘴皮子。”
想到那幾個老貨,連一個徐長文都說不過,心中不由感到一些好笑,
“哦,郎君可是說的審問徐長文的事,今個京城里面可都傳遍了。”
說著,拿起湯碗,舀了一勺雞湯,遞了過去,張瑾瑜接過湯碗,抿了一口,溫熱的湯汁滑入喉嚨,卻沒能驅散心底煩躁,文官的心思,他現在可算是領教了,怪不得前世大明朝后期,就連皇上都是文官集團吉祥物,直到滅國投了韃子,可惜,費盡心機最后還是被殺的一乾二凈。
“嗯,就是此事,一封奏疏,引得朝堂震動,太上皇怒氣未消,有的人想拿他做文章,本侯豈能不管。”
隨著桌上菜品吃了大半,楊寒玉對著丫鬟招了招手,伺候的幾個丫鬟,就走過來,把吃完的碟子收起,另有丫鬟提著食盒入內,重新擺放端來的菜,
只等碟碗放好,楊寒玉這才抽出手,把一碟水晶肘子的肉撕碎,遞了過來。
“郎君,妾身可聽說不少閒言碎語,不少百姓都說徐大人乃是少有青天,可比宮里的那位,咳咳。”
眼神里帶著古怪,話還沒說完,就被張瑾瑜狠狠瞪了一眼,立刻閉了嘴,
“婦道人家,懂什么,外面愚民不懂,你還跟著湊熱鬧,青天是隨便亂叫的嗎!”
看著有些古怪精靈的楊寒玉,張瑾瑜有些驚訝,真是宮里出來的,什么話都敢說,還青天,也不知誰在背后推波助瀾,好似被稱為青天的官,沒一個好下場。
楊寒玉被訓斥一句,立刻閉了嘴,可眼底好奇不減反增,秦可卿則是搖了搖頭;
“郎君勿要惱怒,寒玉不曾出門,外面的事多少只是聽聽熱鬧,倒是奴家覺得,既然市坊百姓都在議論,可見此事是有人傳播,還有人說,徐長文被抄家,僅有三兩四錢銀子,天下就沒見這樣的官,不知真假。”
“當然是真的,前日本侯去的時候,當場就撞見皇城司的人,問詢過后,確實抄家只有不到四兩銀子,本侯未曾想到,或許給的盤纏,賑災時候他給用了。”
張瑾瑜想起徐長文剛入府的摸樣,提著一包糕點,穿著洗的發白的清補長衫,還有縫補痕跡,明顯就是一個窮書生,可每次遇到,都是有出人意料之舉,是個做事之人,就是最后,能做到這一步,他也沒想到,望著桌上的醬汁肘子,皮凍撥開,露出底下鮮嫩的肉,頓時沒了胃口。
“若是這樣,在京城可沒法過活,昨日你派人回府有個交代,我就讓寶珠安排人,去徐家送了一些銀子,又讓府上管事,給買了一些糧食送過去,暫且安頓,只是徐家外面,人多眼雜,送的不多。”
或許察覺郎君情緒不高,聲音愈發柔和。
張瑾瑜皺著眉,人多眼雜,是何意思,難道還有人,想去徐家鬧事,
“你剛剛說徐家人多眼雜,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