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聽到是胡進的竹簡,接過竹簡后,便立刻打開。
“將軍受了劍傷”
徐師在一旁,看到白衍喝藥,輕聲問道。
一句話,讓白衍十分意外的看向徐師,隨后又看看碗里的藥。
“你會醫術”
白衍說這句話的時候,鼻子吸了吸,確定沒有聞到味道。
這時候,白衍看向徐師的目光,則變得奇怪起來,就這一眼,徐師就能看出他喝藥,確定是劍傷。
這是在讓人意外
要知道,與后世不同,眼下的草藥多是拿涼水或者酒泡來喝,少有水煮,故而多數都是沒有味道,甚至他這碗,顏色變化都不明顯。
莫非這徐師,還會醫術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就不得不考慮一下,要不要找機會,把徐師要過來,帶在身邊。
畢竟一個會醫術的女子,可是一個寶貝。
“徐師家父乃是鑄劍世家之人,每逢劍傷嚴重之時,傷及筋脈,便會服用這副草藥,故而徐師知曉一些草藥。”
徐師輕聲解釋道,纖細的兩只小手,緊緊撰著衣角。
“鑄劍世家徐”
白衍眉頭微皺,隨后想到什么,轉頭看向徐師“趙國徐家”
在白衍記憶之中,恩師殷碑曾經說過,天下間,有幾個著名的鑄劍世家,其中姓徐的,唯有趙國徐家,家主徐夫人。
與名字不同,徐夫人乃是魁梧男子。
并且當初在聽到這件事情之后,想了很久,白衍才隱約記得,日后燕丹謀劃刺殺的時候,便是以百金去趙國,找徐夫人買一把匕首。
“你不是齊人那日酒樓”
白衍拿著桌子上的藥,慢慢喝入嘴中。
雖然沒有煮過,要把藥渣一起喝下去,但不得不說,藥效是真的勐。
在喝藥的時候,白衍等待著徐師的回答,當初在酒樓,徐師可是彈奏過齊箏。
“徐師生父乃是徐桃,徐夫人季子,與徐師之母于齊國相遇,徐師古箏,便是生母所授。”
徐師說道這里,白皙的俏臉上,浮現一絲柔弱,隨后看向白衍“徐夫人不滿母親出身,故而父親死后,便將生母逐出徐家,徐師也至此回齊,以古箏謀生。”
白衍聽完徐師的話,轉頭看向徐師。
徐師的母親會古箏,身世又讓徐夫人格外介意,白衍也大致猜到,很可能徐師的母親,便是與徐師一樣。
“那你還會醫術”
白衍問道,既然知道草藥,那懂不懂治病
在白衍的目光下,徐師猶豫許久,最后小心翼翼的看白衍一眼。
“不會但由于徐家鑄劍,與醫師頗有淵源,故而父親在世之時,徐師學到”
徐師唯唯諾諾的說道,頭低得更低一份。“很多毒物”
說完之后,徐師十分緊張,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毒”
白衍滿是古怪的看向徐師。
盡管徐師沒有明說,但話里話外,徐師都在說,她是一名毒師
看著這膚白貌美,年紀輕輕的徐師,居然是一名毒師。
當今天下若是還有什么比殮尸人、偷盜更讓人厭惡,那一定是毒師。
比起殮尸人的臭味,與偷盜的罵聲,毒師天生就會讓人忌憚、害怕,從而遠離。
因為誰都害怕,下一刻莫名其妙的痛苦倒地,最后不明不白的死去。
就連白衍,也都對毒師格外忌憚。
白衍敢保證,呂生一定不知道徐師善毒,否則絕對不敢靠近她,甚至不敢放在酒樓。
“徐家毒”
白衍呢喃著。
想到燕丹刺秦的事情,聯系徐師的話,白衍就隱約猜測,燕丹去趙國徐家求匕首的事情,很可能不是只為求匕首,而是求毒藥。
若真想刺殺一個人,何須天下最鋒利的匕首
比起匕首,天下最致命的毒藥才更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