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看著辛勝,語氣謙虛的回道。
說話間,看著那匹曾經跟著自己從齊國來到秦國的馬兒,白衍滿是感慨,當初離開之時,白衍以為月便能再見,不曾想,這一別竟是兩年有余。
“此前吾部將曾有言,在咸陽附近趕路的途中,碰到一白氏子弟,牽馬佩劍去藍田入伍,因緣之下與其有約定”
辛勝見到白衍的目光看向那匹馬兒,笑著說道,隨后轉身看向自己的親信。
那些秦騎將士見狀,自然知曉將軍的意思,于是牽著馬兒上前,把馬兒交給白衍。
“姜扶,拜見白將軍”
名叫姜扶的秦騎將士,對著白衍輯禮。
在眾多秦騎將士之中,唯有這名叫姜扶的人,認識白衍,當初也是費將軍那一行十多人之中的其中一人。
而白衍也認出姜扶,赫然是當初他見過的精銳將士之一。
轉眼間過去兩年,當再次相見。
白衍緩緩拱手輯禮。
禮畢后,白衍與姜扶看向彼此,都露出笑意,姜扶眼神之中,望著眼前這個比起當初,已經褪去稚嫩的少年,更多的還是感慨。
當初他們與費將軍得知眼前這少年是白氏子弟,并且入伍時,他們就有預感,也私下談過,白氏之人不入伍,入伍十年之后,必為秦將。
他們都有想過,只要少年不死,很可能十年后,他們碰到的這少年,少年已經成為一個將軍。
而時隔兩年之后的此時,再次見到當初那個和善沒有架子的少年,姜扶知道,他與當初費將軍他們猜得沒錯,不過不同的是,他們與費將軍完全沒預料到,少年成為秦將所用的時間,并非是十年,而是不到兩年
這與他們預想的時間,整整相差八年。
不過說起來,姜扶其實心中并不意外,因為從分別后,他與費將軍他們,再一次再聽到那白氏子弟的消息時,已是聽說那白氏子弟入伍為先登,并且在陽城一戰,先登城樓獨斬二十二人,其中一人還是官大夫。
那時候在北地大營內,在火爐旁,他與費將軍,以及其他十多人,得知這個消息,所有人全都轟然喧嘩起來,一臉錯愕的看向彼此,隨后大笑。
紛紛笑著和身邊的人,朝著其他將士吹噓他們認識這白氏子弟,還有過約定。
“費將軍呢這兩年由于有事在身,白衍不得去北地,然而卻始終未曾忘記費將軍的領路之恩”
白衍的聲音響起。
姜扶回過神,當再次看向面前的少年時,姜扶瞬間眼角一紅,想說話,顫抖的嘴唇卻是沒說出來,紅著眼睛不自然的低下頭,眼神之中滿是傷感。
在姜扶后面的其他將士,此刻也紛紛安靜下來,那幾名將會是雖然此前都沒有見過白衍,但他們當初在北地,卻經常從費將軍等人嘴里聽到白氏子弟,以及這匹戰馬的約定。
院子內。
白衍看著姜扶的模樣,一臉錯愕,有些疑惑,想到什么后,童孔一縮。
“北地這兩年,應當沒有戰事”
白衍輕聲,慢慢的說出這句話,隨后轉頭看向辛勝。
此刻白衍有些懵,這兩年的戰事,他基本都參與其中。
白裕此刻也感覺到什么,身為領兵之人,身為從戰場上下來的將軍,此刻白裕眼神也忍不住露出絲許傷感。
“在秦國發兵滅趙時,因追捕西嘔君譯吁宋從北地途徑蜀地時,被埋伏后戰死。”
辛勝見到白衍的目光,輕聲解釋道,隨后告知白衍當初發生的事情。
譯吁宋是百越地區的部族,屬西歐部落領地的首領,此前秦國兵伐趙國時,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出現在北地,等回過神時,已經失去譯吁宋的消息,而等再次得到譯吁宋的消息時,已經是譯吁宋從月氏返回,并且走的是小路,罕有人至。
他擔憂百越西歐可能會聯合楚國以及月氏對付秦國,從而讓秦國不僅不能滅趙,甚至還可能會四面被圍攻,于是他便決定,下令擒拿譯吁宋。
而就在蜀地,那一戰,親信不僅沒有抓到譯吁宋,反而死去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