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駕
”
在一條鄰近渭水河的官道上,兩百余個身穿齊國甲衣的騎卒行駛在官道上,一盞盞齊字旗隨風飄舞。
而在如此眾多的騎卒之中,五輛精致的馬車格外顯眼,雨落過后略微泥濘的車轍印,隨著車軸滾壓而過,瞬間濺射出不少污泥與渾水。
片刻后。
伴隨著眾人穿過林間官道,走出山川之際,頃刻間出現在眾人眼前的,赫然是一片平野,而遠處一座大城格外醒目。
“大人,前面便是洛陰城”
齊騎之中為首的將領,騎著戰馬放滿腳步,來到中間的一輛馬車旁,高聲喊道。
而馬車內,乘坐著的,自然是田鼎父女還有呂奇。
“等到了洛陰城,不能離開為父身邊晚上為父亦會派遣扈從看守房門”
田鼎聽到外面將領的聲音,轉頭看向小女田非煙,語氣之中雖無絲毫訓斥,然而卻能清楚感受到話語內的不容置疑,甚至沒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知道了,父親”
田非煙聽到父親的話,格外認真的看著父親,然而美眸之中的喜悅,卻是十分顯眼。
顯然表面上的聽到父親的話,但往沒往心里去,這就另說。
果然,就在下一刻,田非煙嘴角微微上揚,側身面朝車窗,纖手微微掀開車窗布簾,看向外面。
映入眼簾的除去外邊的齊騎將士外,還有一望無際的平野,而一條寬廣的河水,赫然出現在遠方。
“渭水秦國之源”
田非煙望著那條寬廣的河水,心生感慨。
父親曾經說過,秦國當初就是仰仗這條河水,養育秦人,而秦國世代遷都,都不離渭水,而隨著亂世到來,這條河水在養育秦人的同時,也為秦國不間斷的運送糧草到前線。
想到等會就要再次見到那少年,想起那少年的模樣,田非煙心里滿是期待之余,嘴角的笑容愈加燦爛。
一旁田非煙的父親田鼎,轉頭看向女兒的模樣,又是搖頭,又是嘆息,不過卻也沒有很直白的責備愛女,反正在田鼎眼里,女兒與那白衍的事情,他立場無比堅定,終歸還是那句話,絕無可能。
而馬車內。
呂奇自然也察覺到這一幕,看了看愉悅之情溢于言表的外堂妹,又看見姑父的模樣。
聰明的呂奇清楚知道,不說話為妙,于是連忙裝作什么都沒看到一般,乖乖安靜的坐在車內,等待著到洛陰城。
不過此刻想起白衍,低著頭余光看向姑父,呂奇眼神滿是古怪。
洛陰城內。
在一座巨大的府邸之中,白衍在書房內拿著竹簡看著,一邊品茶,一邊打了個哈欠。
由于身上還有傷,故而白衍在嬴政的囑咐下,一直都在洛陰這里養傷。
雁門的事情,明面有楊老將軍以及柴在,而暗地中魏老在,白衍倒也不擔心。
至于北方,荀朔一直都在盯著。
“又要下雨了”
白衍放下手中竹簡,看向窗外。
眨眼間便在洛陰城這里呆了一個月有余,不過比起剛來到洛陰城時,到處都是流言蜚語,還有死人的事情,自從他抓住那些人男子后,便開始安靜下來,再也沒有騷亂。
白衍清楚,那些人一直都是士族的食客,往日都躲藏在城內各個角落,這也是士族有底氣敢亂來的原因。
而隨著這些人的落網,那些士族可不敢再亂來。
這一個月,白衍倒是不著急審問那些人。
“大人齊國使臣已經趕來洛陰城,一會就到城門”
一名親信將士,突然急匆匆的來到書房,隨后來到白衍面前,把手中的布詔交給白衍。
“齊使”
白衍聽到親信的話,一臉意外,隨后伸手,拿過布詔緩緩打開。
布詔上,蓋有齊國官印以及出使目的,以及沿途城邑的蓋章。
這是齊國使臣無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