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當看到上面齊國使臣的名單之中,赫然出現田鼎二字,白衍心神一稟,緩緩放下布詔,深深吸口氣。
這兩年來。
腦海里浮現田鼎二字,以及與魏老談及田鼎的次數不少,但一直都從未見過田鼎本人。
不管是當初在齊國臨淄的時候,還是被趕出齊國,白衍都從未見過田鼎本人。
眼下,看到齊國使臣真的是田鼎,即便是走過尸山血地的白衍,一時間都難以平靜。
想起兩年前,正是田鼎親口囑咐家仆把他趕出齊國。
“傳我命令,帶人,隨我去城門迎接齊國使臣”
白衍穩定情緒后,緩緩起身。
若是一般的齊國使臣,白衍不會如此鄭重的去迎接,但對方是田鼎。
田鼎當初親手讓人把他趕出齊國,而田非煙,卻又是在他心中獨一無二之人,故而對于田鼎,白衍其實也很復雜。
恨算不上,埋怨也算不上,甚至若沒有田鼎,他的確也會離開齊國,但不會那么早,也不會有后面碰到鄒興的事情。
眼下不管怎么說,他確實是被田鼎趕出齊國,而田鼎當初的做法,機緣巧合之下,也是一種對他另類的造就。
“諾”
親信聽到白衍的吩咐,連忙拱手領命。
洛陰城門。
白衍乘坐馬車,來到城門時,城門已經站滿秦吏。
白衍穿著官服,帶著爵弁,走下馬車,緩緩望著遠處那逐漸靠近的齊國隊伍,望著那些齊字旗,看著那些馬車,白衍心中也不由得有些緊張。
齊國,那個屬于他的故鄉,如今他父母家人依舊生活著的地方。
“白將軍”
城令張灌也已經收到消息,早早便來到城門等候,看到白衍,連忙畢恭畢敬的對著白衍輯禮。
“張大人”
白衍聽到張灌的聲音,轉過身,看著張灌,抬手對著張灌回禮,仿佛當初張灌著急上書咸陽的事情,早已經忘記,或者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禮畢后。
白衍沒有與張灌過多閑聊,轉頭看著已經來到眼前的齊國騎卒。
“停
”
為首的齊國將領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穿著齊國衣甲,濃眉大眼,眼神十分凌厲。
白衍見狀,眼神不動聲色看著那名男子,與其對視一眼。
齊國將領乘坐在戰馬上,對著白衍輯禮,因為將領是齊人,白衍的秦國爵位對于那將領來說,自然沒什么作用。
禮畢后。
齊國將領便調轉戰馬,來到一輛馬車旁,翻身下馬,對著馬車拱手輯禮。
“大人”
齊國將領沒有說什么,而幾息后,車簾緩緩掀開,田鼎的身影便從馬車上走下來。
而站在秦吏與張灌前面的白衍,此刻也是第一次見到田鼎。
四十多歲,身體魁梧,沒有像白巖那般發福,卻也有些胖,不過比起白巖,田鼎給人感覺更為穩重,舉止之間,頗具威嚴。
看著身穿齊國官服的田鼎,以及其他齊國官員,還有呂奇,白衍深深吸口氣,不動聲色的抬起手,對著帶領其他齊國使臣過來的田鼎輯禮。
“白衍見過齊使”
白衍拱手輯禮道。
“洛陰城令張灌,見過齊使”
張灌見到白衍輯禮,也連忙跟著拱手輯禮道。
而同樣也是第一次見到白衍的田鼎,眼神看著面前這個年紀輕輕,穿著秦國官服,帶著爵弁的少年,眼神無比復雜,感嘆、吃驚、溫怒,皆有。
兩年前。
初聞白衍二字之名,韓國尚未亡國,彼時聽到白衍的消息,恰逢呂奇在。